
秦菀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宁不易的鼻息,又轻按他的颈动脉,片刻后直起身,朝众人确定地点了点头:
秦菀“还有气,只是被链子击中后脑勺晕了,没大碍。”
直到这时,石室里紧绷的气氛才终于松缓下来。
虞赐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唇角那抹弧度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实在有些不满,大家看向她时那毫不掩饰的不信任,仿佛她多说一个字都是谎言。
可这情绪刚浮上来,又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她心里明镜似的,在这些人眼里,她本就是个手上沾了血的“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带着这样的成见防备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一旁的燕迟没接话,目光却悄悄转向了不远处的十字架。那木架孤零零立在角落,下面散落着几段被挣开的绳索,绳头还带着被磨得毛毛糙糙的痕迹,一看便知,虞赐最开始分明是被牢牢绑在这上面的。
他眉峰微蹙,眼底的光深了深,像是要从那绳索上看出些什么来,过了片刻才转向虞赐,沉声问:
燕迟“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赐抬手指了指地上那堆歪歪扭扭的绳子,脸上没什么得意,反倒带着点无辜,声音轻描淡写:
虞赐“我当时跟他说镣铐很重,可我又没说,我拿不动这镣铐,却能拿它当武器啊。”
这话背后的事,其实比她说的要惊险些。
那会儿她瞥见那缕白色迷烟飘过来时,心里咯噔一下就明白了,宁不易是想迷晕她。
她反应快,立刻屏住了呼吸,可那迷雾邪门得很,哪怕只是不小心吸进去一丝,四肢也瞬间软得像没了骨头,眼皮更是沉得快要粘在一起。
好在她没彻底昏过去,还留着一丝清明打量周遭。
被宁不易拖进这密室后,她手脚都被粗绳捆在了十字架上,动弹不得时,她倒先摸到了手腕上的镣铐。
这东西冰冷坚硬,边缘还带着点锋利的弧度。
就是这镣铐救了她。
她瞅着宁不易转身去画那所谓的“无义花”,背对着她的空档,立刻动了起来。
她忍着手臂被勒得生疼的劲儿,让手腕上的镣铐贴着绳索来回磨蹭,那绳子看着结实,哪禁得住金属硬磨?
磨了好一会儿,手腕上的绳先断了。
宁不易大概是听见了动静,猛地回头想扑过来制服她。
那时候她脚上的绳索还没解开,整个人还半挂在十字架上,可哪还顾得上这些?
她攥紧了镣铐中间的锁链,借着身体摆动的力气,狠狠朝宁不易脸上呼了过去。
也是巧,锁链的尾部不偏不倚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她那会儿急着脱困,手上力道本就狠,只听“梆”的一声闷响,宁不易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得没了动静。
虞赐刚解开脚上最后一截绳索,脚踝被勒出的红痕还泛着热意,她踉跄着挪到宁不易身边,正想蹲下身探探他的鼻息,确认人是否真的只是晕过去,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道身影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