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赐却用力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底的澄澈比雨珠还要透亮。
虞赐“不要钱，”
她声音清脆得像檐角滴落的雨珠，
虞赐“这花是我自己种的，开得正好，就想送给有缘人。”
她仰头望着燕泽蒙着布条的脸，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期盼：
虞赐“我看你不太开心，拿着它心情会好点的。也希望你的眼睛能早点好起来呀！”
说完，她不等燕泽回应，便提着裙子，像只轻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青色的裙摆在雨幕中划出一道灵动的弧线，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只留下燕泽站在原地，指尖捏着那朵带着湿意的蔷薇，花瓣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凉丝丝的。
他在雨中愣怔了许久，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抹清甜的花香，以及少女话语里的暖意。
后来，侍女很快查清了送花人的身份。
竟是虞家那位鲜少露面的小姐。
燕泽起初还暗自思忖，虞家怎么会派一个小姑娘来讨好他这个眼盲的世子，毕竟那时他失了视物能力，在旁人眼中已是失了势的皇亲。
可没过几日，他便得知并非如此，因为虞赐已被家人送往药王谷治病去了。
虽不知她究竟患了什么病，要劳动药王谷出手，但燕泽一想到，那个在雨里笑得明媚的小姑娘，自己都病到需要去那样的地方诊治，却还能如此乐观地对待生活，甚至反过来用一朵花温暖他人，心里便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份蓬勃的生命力，莫名地鼓舞了他。
从那之后，他不再抗拒治疗，积极配合医嘱，病情竟真的很快有了起色。
连大夫都说是个奇迹，可只有燕泽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雨天送他蔷薇的少女。
所以，在他眼睛终于能看清这个世界的第一刻，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找虞赐，想亲口对她说声谢谢，想让她看看，自己的眼睛真的好了。
可他派人去药王谷打听时，却被告知，虞赐早已离开，去向不明。
这份寻找，一等便是数年。
再后来，他终于再次见到虞赐时，她已从北境归来，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眼神里多了几分坚韧，说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那时的虞赐，需要完成杀人任务，而他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惩治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替天行道。
两人目标虽有不同，却在“以己之力，匡扶正义”这点上不谋而合，一拍即合之下，便有了后来的“天道社”。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燕泽望着眼前巧笑倩兮的虞赐，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或许，早在那个雨天，在指尖触碰到那朵带着少女体温的蔷薇时，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只是那时的他，不懂何为心动，何为牵挂。
而现在，此时此刻，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狡黠与真诚，感受着胸腔里清晰有力的心跳，他可以确定。
自己喜欢虞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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