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和白枫的声音截然不同。
白枫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痞气,笑起来时会带点漫不经心的沙哑,像淬了酒的刀;而燕泽的声音,却像是温水煮茶,透着股让人想依靠的“人夫感”,沉稳又妥帖。
虞赐很快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一般连连摆手,慌忙否认:
虞赐“没有没有。”
话音刚落,她却又顿住了,拖长了语调:
虞赐“不过……”
虞赐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桌上的茶杯,眼尾微微上挑,那双眸子亮得像淬了星光,带着几分狡黠与探究:

虞赐“阿泽,你喜不喜欢我?”
燕泽听后,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茫然地看着虞赐,瞳孔微微放大,眼神都有些失焦了,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
虞赐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把对方吓到了,立马放下手,打着哈哈解释:
虞赐“别误会啊,我就随便一问,你别往心里去。”
燕泽这才缓过神,勉强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把话题扯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问句像颗石子投进心湖,漾开的涟漪久久未散。
“你喜欢我吗?”
他不由得开始审视起眼前的少女。
虞赐的确生得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眼尾那颗小小的痣更添了几分灵动。
她此刻微微歪着头,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翘,唇瓣是自然的粉润色泽,笑起来时嘴角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明媚得像春日里最盛的花。
可燕泽身为皇亲国戚,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女子,宫娥、贵女,个个都有倾城之姿。
所以他现在也在怀疑,自己对虞赐这份不同寻常的在意,究竟是为何。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当年,他眼睛中毒尚未痊愈的时候。
那天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是瞬间绽开又瞬间凋零的烟花。
燕泽心情郁结,让侍女扶着他到庭院里散步,蒙眼的布条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地压在脸上,让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阴郁。
就在这时,一阵清甜的花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驱散了雨幕的湿冷。
侍女在一旁小声禀报:
群众【侍女】“殿下,是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那时的虞赐还没打伞,小小的身子站在雨里,青色的衣裙被雨水浸得有些透明,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却丝毫不显狼狈。
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很快就精准地锁定了燕泽的方向。
下一秒,她就拿着手中唯一一朵鲜花,踩着水洼朝他飞奔过来,停在他面前时还微微喘着气,然后仰起脸,将开得正鲜的粉色蔷薇递到了他面前,声音带着雨后的清润:
虞赐“给你。”
燕泽愣了愣,下意识地伸出手接过那朵带着水珠的花,花瓣柔软,香气清甜,他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问:
燕泽“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