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像淬了冰:
虞赐“当时你虐杀成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也是报仇吗?”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燕迟心上。
他握着枪的手猛地一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竟一时忘了动作。
刀光剑影仍在继续,两人你来我往,招式越发凌厉,却又都透着一丝微妙的凝滞,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白枫一身玄衣,护着岳凝和秦菀匆匆赶来,三人看到殿前缠斗的景象,都愣住了。
恰在此时,燕迟抓住虞赐一个破绽,枪尖猛地前送,逼得虞赐连连后退了几步,后背几乎贴在了殿门上。
虞赐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满脸惊疑不定的三人,突然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虞赐“看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直白地站在对立面。”
她这些日子的立场转变太过剧烈,从阶下囚到燕泽的同谋,此刻又拦在大殿前与燕迟动手,饶是白枫几人素来沉稳,也一时摸不清头绪,不知道该上前相助燕迟,还是该先弄清楚状况。
就在几人犹豫之际,虞赐却突然收起了手中的蝴蝶刀,刀身入鞘的轻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虞赐“我一个人肯定拦不住你们。”
她侧身让开半步,对着几人扬了扬下巴,
虞赐“走吧,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番操作太过迷惑,白枫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他们实在猜不透虞赐的用意,生怕这是对方的计谋。
虞赐见他们不动,自己反倒愣了一下,随即又重新握紧了刀柄,挑眉道:
虞赐“怎么,不进来?”
她手腕一翻,蝴蝶双刀再度出鞘,银亮的刀光映着她眼底的冷意:
虞赐“那算了,我们还是继续打一架吧。”
虞赐“正好看看,是里面那个狗皇帝先死在社主手里,还是我先死在你们刀下。”
几人心里都揣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生怕惹祸上身,脚下不停,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钻进了大殿。
虞赐在原地稍作迟疑,目光扫过周遭,确认没什么异常后,才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可刚一踏入殿内,她便愣住了。
燕离竟然也在里面,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倒在一旁,而燕泽就站在他身边,手中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显而易见,燕离的心头血已被燕泽取走。
虽未伤及性命,可那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衣襟,这般失血过多的模样,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群众【岳凝】“燕泽!你敢!”
岳凝见状,怒不可遏,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燕泽,眼中满是杀意。
虞赐瞳孔骤缩,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腰间的蝴蝶双刀应声出鞘,刀身泛着凛冽的寒光。
她没有多余的话语,出手便是杀招,每一刀都直逼岳凝要害,显然是动了真怒。
燕泽看着虞赐,这个昔日与其他人称兄道弟的人,此刻竟为了自己,如此坚定地站到了几人的对立面,刀刀致命,毫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