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三一直没挪开按在虞知夏腕上的手,突然他脸色一变,急忙抬手:
群众【张三】“不行不行!这样太刺激她了!”
他指尖微微发颤,
群众【张三】“我都快摸不到她的脉搏了,再按下去,刚吊回来的气就散了!”
江蛟动作一顿,额前的汗滴落在虞知夏苍白的脸上。
他咬了咬牙,没丝毫犹豫,抬手抹了把汗,随即俯身,一手托住虞知夏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唇直接覆了上去。
“嘶——”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张三都愣了愣。
他们都知道江蛟是个热肠子,平时路见不平会拔刀,邻里有难会搭手,可谁也没料到,他竟能为一个素不相识、几乎被宣判死亡的姑娘,做到这个地步。
群众【二狗】“不行。”
一直盯着天边的二狗突然开口,他眉头拧成疙瘩,声音里满是凝重,
群众【二狗】“太阳都快沉到山后头了,再耗下去,我们就要超时了。”
江蛟没抬头,还在专注地做着人工呼吸,直到虞知夏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他才直起身,喘着气说:
“你们先走,无论救不救得活,我总得试到底。”
群众【二狗】“那怎么行!”
先前心疼药丸的二狗立马摆手,
群众【二狗】“咱刚好有马车,车上的货卸下来扔路边,你带着这姑娘在马车里施救!”
另一个人接话:
群众【张三】“对!要是救过来了,马车跑得快,直接送医馆;要是……要是没成,也能找个义庄安置,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江蛟眼里亮了亮,他看了眼虞知夏渐渐有了点血色的嘴唇,用力点头:
江蛟“有道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虞知夏,那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瓷瓶,快步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
马车里的干草还带着日晒的暖,虞知夏胸腔突然一阵剧烈起伏,像是有股蛮力在肺腑间搅动。
她猛地侧过身,一口浑浊的水顺着嘴角涌了出来,落在干草上洇出深色的湿痕,紧接着又是好几口,直到最后一口水带着点淡粉色的血丝,她才软软地瘫回草堆,胸口终于有了连贯的起伏。
这条命,总算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了。
只是她身上的伤实在太重,衣衫下的皮肉翻卷着,渗血的地方把布料黏在皮肤上,稍一动就扯得钻心。
刚吐完水时清明了一瞬的眼神,很快又蒙上了一层雾,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没等江蛟再开口,她便又昏了过去,只是这次呼吸虽浅,却稳当了许多。
江蛟蹲在旁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感受到那微弱却持续的跳动,才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汗珠混着灰尘在他脸颊上画出几道印子,他却不管不顾,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活过来就好,哪怕只是勉强吊着口气,也比先前那副死寂的模样强上千倍。
不知过了多久,虞知夏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
她费力地睁开眼,马车正颠簸着,车壁外传来士兵的呵斥声和车轮碾过石子的“咯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