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营帐外又是一阵沉默,虞赐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她以为江蛟会否认,或是找借口岔开话题,却没料到,下一秒就听见江蛟坦坦荡荡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江蛟“没错,我是喜欢她。阿鱼她聪明、能干,待人也真诚,是个很好的人,我喜欢她,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力量,透过营帐的缝隙传进来,落在虞赐的耳朵里。
营帐外的何晏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当即愣了一下,连笑声都停了。
过了几秒,才听见他拍了拍江蛟肩膀的声音,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
何晏“行啊你,够坦荡。那我就先祝你成功了,争取早日把虞姑娘追到手!”
江蛟没再说话,大概是默认了。
虞赐站在营帐里,指尖微微发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连刚才撞见温泉闹剧的尴尬和不适,都消散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帕子,蘸了蘸冰凉的溪水,轻轻擦过身体,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
材料刚在操练场码整齐,虞赐便挽起外袍袖口,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径直走到林地边缘的老槐树下。
她神情专注,往日里带些慵懒的眼神此刻亮得惊人,仿佛眼前的楠木、青铜弹丸不是死物,而是即将苏醒的活器。
只见她左手按住树干,右手抄起凿子,手腕轻转便在树干上凿出深浅均匀的槽;转眼又拎起楠木滑轨,对准槽口一推一卡,“咔嗒”一声便固定妥当。
取竹篾扎假雀时,手指翻飞如蝶,竹丝在她掌心绕了两圈,眨眼就成了展翅的模样;挂油布、系铜铃更是行云流水,连麻绳的松紧都掐得丝毫不差。
众人围在旁看得发怔,刚看清她拿起青铜弹丸,下一秒就见她将弹丸挂在假雀翅膀下,抬手一推,假雀便顺着滑轨滑出,“沙沙”声清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最后一块油布刚挂上树枝,虞赐便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
她侧头看向众人,嘴角噙着自信的笑。
江蛟站在最前头,嘴巴微张,手里还攥着刚想递过去的工具;其他将士更是瞪着眼,有人甚至还保持着伸脖子张望的姿势,活像被定住的木桩。
虞赐“都督,此阵法名为惊雀阵。”
虞赐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声音清亮,
虞赐“用校场林地的树做支架,装楠木滑轨,藏带青铜弹丸的竹制假雀,还挂着带‘敌影’的油布和铜铃当干扰。”
说罢她拿起布条蒙住眼,对身后喊:
虞赐“劳烦触发机关!”
话音刚落,便有将士踩中踏压板,假雀“沙沙”滑出,弹丸落地“嗒”声轻响。
虞赐耳朵微动,握刀的手猛地一扬,寒光闪过,“唰”地斩断棉线。
竹雀翅膀应声脱落,掉在地上。
不过三息,干净利落!
围观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响亮的喝彩,江蛟更是用力鼓掌,眼底满是赞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