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回头。
只见虞赐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间。
她头发微乱，眼神还有些涣散，像是还没完全清醒，可偏偏这句话说得清晰又完整，带着点懵懂的疑惑，瞬间打破了帐内的紧张。
楚昭原本冷硬的神色瞬间软化，紧绷的肩膀也松了几分，心底那点因江蛟闯入而起的不悦，被虞赐这声轻问冲得烟消云散。
他转过身，语气放得极柔，连眼神都重新染上了宠溺：
楚昭“没事的，就是江蛟来看看你。”
楚昭“乖乖睡吧，这里很安全。”
说着，还想上前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可江蛟却比他更快一步，往前递出了手，掌心朝上，语气满是耐心与急切，还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江蛟“阿鱼，听话，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们回自己的营帐好吗？”
江蛟“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虞赐眨了眨眼，目光在楚昭与江蛟之间晃了晃，似乎没完全听懂两人的话。
但听到“回营帐”三个字时，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脚步刚落地，身体还晃了一下，像是随时会栽倒。
楚昭站在原地，看着她乖乖朝着江蛟的方向挪去，指尖微微蜷缩，略微垂了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
帐内烛火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与苦涩。
果然，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还是只听江蛟的话吗……
楚昭望着黏着江蛟的虞赐，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连醉酒时，潜意识里都更信任那个总是温和耐心的人。
虞赐几乎整个人挂在江蛟身上，脸颊泛着酒后的绯红，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仰头时发梢蹭过江蛟的衣袖，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虞赐“阿蛟，阿蛟～”
她踮着脚，手指轻轻碰了碰江蛟的眉骨，眼神亮得惊人：
虞赐“你长得好帅啊，为什么眼睛这么大、鼻子这么挺……”
说着，还故意凑近闻了闻，语气带着几分狡黠，
虞赐“我真的好想亲你一口呀～”
楚昭站在一旁，指尖早已默默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看着虞赐毫无顾忌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江蛟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伸手扶稳快要栽倒的虞赐，温声哄着：
江蛟“好好好，知道你眼光好。我们先回营帐好不好？这里风大。”
虞赐“不要～”
虞赐却突然撇撇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她晃了晃脑袋，目光扫过一旁，终于看见了独自站着的楚昭。
他垂着眼，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不知是哪根弦被触动，她竟松开了江蛟的手，踉跄着朝楚昭的方向走了两步。
脚步虚浮的瞬间，楚昭比江蛟先一步冲了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宽阔的胸膛抵着虞赐的后背，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楚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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