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檀木御案被拍得发出沉闷巨响,桌上的茶杯震得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明黄色龙纹桌布上,他眼中怒火熊熊,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满是威严与震怒,连声音都带着颤栗的怒意。
皇帝“徐敬甫,勾结外敌、为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
皇帝“鸣水、阙城、掖州、季阳,甚至是华原和润都,哪次不是你!”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狠狠指向徐敬甫,每念出一个地名,语气便重上三分,像是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怒火尽数倾泻而出,御书房内的空气都仿佛被这怒意点燃,变得灼热而紧绷。
皇帝“徐敬甫败坏朝纲、动摇国本、祸国殃民,来人!将徐敬甫押入大牢!待三司会审之后再行处斩!”
徐敬甫“慢着!”
徐敬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原本煞白的脸色因激动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试图压过皇帝的威严。
徐敬甫“陛下年纪大了,容易受奸人蛊惑。”
徐敬甫“在下贵为一国丞相,有清君侧、除奸佞之责!”
说着,将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
那是象征丞相身份的和田玉玉佩,他手臂狠狠一扬,玉佩如一道白光砸向地面,动作决绝,像是要以此为信号,开启早已布下的后手。
玉佩应声碎裂。
清脆的碎裂声在御书房内回荡,玉片四溅,其中一块甚至弹到了御案边缘,发出“叮”的轻响,可这响声却没能带来他预想中的动静。
御书房内,安静无比。
原本该闻声闯入的乌托人毫无踪影,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衬得这寂静愈发诡异,徐敬甫脸上的狠厉渐渐凝固,眼神开始慌乱。
皇帝冷哼一声。
他缓缓靠回龙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中的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那声冷哼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徐敬甫的心底。
皇帝“清君侧?奸佞小人?我看真正觊觎我大魏江山的是你吧!”
徐敬甫慌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双手无意识地挥舞,像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脸色重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之前的镇定与狠厉荡然无存。
徐敬甫“怎么会……”
虞赐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却又强行抿住,只眼底溢出明显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轻松的调侃,像是在看一场早已落幕的闹剧。
虞赐“徐相,你还是老了。”
虞赐“当真以为御前侍卫以及我百晓堂的人是吃素的?”
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皇帝身侧,声音清晰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徐敬甫的心上敲了一下,
虞赐“早在乌托人进京的时候,百晓堂便已经追踪到他们的信息,估摸着在我们二人进入这御书房的时候,御前侍卫们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徐敬甫知道自己这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冷哼一声,他双肩垮下,却仍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怨毒,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懑都倾泻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