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敬甫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缓缓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徐敬甫“可惜啊。”
虞赐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暗纹,脸上的笑意不变,眼底却多了几分探究:
虞赐“徐相大人在可惜什么?”
徐敬甫“可惜,如此好的一个后生,偏生的要与老夫作对。”
徐敬甫“老夫只是在想,你可能活不过今日。”
虞赐笑的天真,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仿佛不含半分杂质,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语气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好奇:
虞赐“真的吗?”
徐敬甫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哼一声,只觉得对方是故作镇定,他冷声道:
徐敬甫“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走着瞧。”
虞赐勉强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她收敛了脸上的轻松,与徐敬甫并肩走向御书房。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却像是划出了一道无形的界限,一个神色凝重,一个表面平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御书房之中,何如非手持一叠信件,虞赐则将账册摊在案上,两人纷纷交出证据,甚至还叫上了孙祥福和柴安喜这两名人证,就连楚昭也都在一旁作为人证,确定了二人所言非虚,就这般与徐敬甫当面对峙。
徐敬甫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和印章,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怪就怪在当初还是太小瞧何如非了,他一直以为何如非是什么都干不好的草包。
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在扮猪吃虎,而且装扮的这么像,就连他都被骗到了。
不然的话,就凭徐敬甫这种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何如非找到和乌托往来的信件?
但徐敬甫丝毫不慌,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辩解的急切:
徐敬甫“陛下明鉴!”
徐敬甫“要知道,这无论江湖还是朝堂,几乎所有的私印在百晓堂都有第二份!”
他抬起头,眼神扫过虞赐,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
徐敬甫“说的好听一些是为了保留正品私印,可谁知道百晓堂都借着私印去做什么了呢!”
虞赐却丝毫不慌,她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对着皇帝拱手,声音清晰而坚定,对答如流:
虞赐“就是因为担心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从始至终,我们百晓堂都会把各家私印封存起来,除非本人的亲笔签名证明需要取出,否则私印绝不会随意出库。”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徐敬甫,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锋芒:
虞赐“况且,为了避免陛下担心,专门有东厂的人来看守。”
虞赐“徐相如此说,莫不是在质疑陛下挑选的东厂之人,质疑陛下的决断?”
徐敬甫呼吸一滞,指节骤然攥紧了朝服下摆,脸色瞬间从平日里的沉稳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气息都变得急促而断续。
徐敬甫“你……!”
虞赐心中松了口气,好歹自己提前跟皇帝说明了情况,不然就凭这点,又够这个小老头怀疑自己一段时间。
皇帝猛然拍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