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眨着圆溜溜的眼睛，语气直白得没半点拐弯：
虞赐“你在害羞什么？”
自打成了犬妖，它说话也染上了几分狗狗的直白性子，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半点儿藏不住事。
裴季雅闻言一怔，很快敛去眼底的慌乱，抬眸定定看向虞赐，紧绷的下颌线条也柔和了些，表情不复刚才的紧张。
他盯着虞赐的眼睛，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裴季雅“你身材不错。”
虞赐“啊？”
虞赐彻底愣住了，圆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直到几秒后，前几天昏迷时化为人形的场景猛地冲进脑海，它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拔高：
虞赐“你看到了？！！”
裴季雅迎着他震惊的目光，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
裴季雅“没错。”
虞赐“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虞赐急得爪子都快从肉垫里冒出来了，连忙摆了摆前爪辩解，
虞赐“我只是太虚弱了，化身成人的时候才没有衣服！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它话音刚落，便急急忙忙催动妖力。
一缕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从身上泛起，裹着它小小的犬身，光芒散去时，原地已换成了人形的虞赐。
可下一秒，虞赐就僵住了。
光顾着证明自己化形的时候有衣服，却忘了现在的她也还是虚弱的，根本变不出来衣服。
此刻她赤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地上，白皙的皮肤在光线下格外显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季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尴尬得指尖都在发烫，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僵着身子和对方对视。
虞赐
空气安静了许久，连火盆里木柴噼啪的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
裴季雅垂眸看着僵坐在地上的虞赐，嘴角忽然勾了勾，那抹笑意很淡，却像化了点雪的初春，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裴季雅“变不回去了吗？”
虞赐冻得指尖发僵，目光落在裴季雅腿上盖着的羊毛毯上，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毯子的边角，声音软得像含了块糖：
虞赐“冷……我太虚弱了，好像变不回去了。”
裴季雅没再多说，起身将腿上的毯子一把扯下，扔向虞赐。
不等对方道谢，他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没再回头。
虞赐撇了撇嘴，抱着带着余温的毯子飞快裹住自己，缩到火盆边乖乖烤火。
两人之间这第一次正式对话，就这么带着点狼狈和仓促，草草收了尾。
——
几日后，虞赐的身体恢复了不少，爪子落地时也有了力气，可试着推房门时却发现，指尖触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虞赐“房间里居然设下了结界……”
它皱着眉戳了戳那层屏障，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奇异，
虞赐“但这结界怎么和普通修士的不一样……？”
凑近了些，仔细感应着屏障里流动的气息，忽然瞳孔一缩：
虞赐“邪修？！”
裴季雅平日里看着体弱多病，连走路都透着股清瘦的倦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行之人，更别说是手段阴诡的邪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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