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犬妖。
虞赐做狗时，便已是通身灵气、模样讨喜；
化作人形，竟生得如此水灵明艳，连周身那点脆弱感都成了添彩的韵致。
他强压下心绪，重新阖上眼，试图找回方才的平静。
可脑海里偏不遂人愿，少女苍白却精致的面容、纤弱却玲珑的身姿反复浮现，怎么也挥散不去。
猛地，一阵热流从鼻腔涌上。
裴季雅下意识抬手去拭，指尖触到的温热湿濡让他动作一顿。
睁开眼，看着指腹上的殷红，他彻底哑了声，只余下无声的沉默：
裴季雅“……”
可恶。
——
虞赐伏在冰凉的地面上，单薄的身躯几乎要嵌进阴影里。
即使已经苏醒，四肢仍软得发虚，连抬一下脑袋都要耗费几分力气，只能蔫蔫地耷拉着耳朵，鼻尖偶尔翕动两下，泄露出几分虚弱。
妖市的结界依旧没有修复好吗？猫公蛇公是干什么吃的？
裴季雅站在他身前，玄色衣摆垂落，堪堪扫过地面的灰尘。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犬妖，墨色眼眸里没什么温度，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意：
裴季雅“你叫什么？从哪里来？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三连问像石子投进静水，虞赐本就混沌的脑子更蒙了。
它缓了缓神，才用细弱的声音应道：
虞赐“我叫虞赐。”
裴季雅“鱼刺？”
裴季雅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嗤，
裴季雅“一只犬妖而已，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虞赐：
虞赐“……”
虞赐
它尾巴尖轻轻扫了下地面，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无奈：
虞赐“我爹娘取的，你问他们去。”
裴季雅顿时闭了嘴。
他本也没真打算追究名字的由来。
沉默片刻，还是虞赐主动接了话，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
虞赐“我从长安逃命来的，最近多了很多修士在抓妖，我被他们伤了……不知怎么就被你救下了。”
说到这里，它心里悄悄嘀咕，这个男人也太自恋了，什么叫“接近他有什么目的”，明明是对方把自己带回来的。
但面上还是摆出感激的模样，微微抬眼看向裴季雅：
虞赐“不过在下要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裴季雅“那你可要报恩。”
裴季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虞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虞赐“这是自然，不知公子要我做什么？”
裴季雅垂眸看着他，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才缓缓开口：
裴季雅“留在我身边。”
虞赐眨了眨眼，瞬间露出“我懂了”的神情，尾巴还轻轻晃了晃：
虞赐“明白，以身相许嘛。”
虞赐“画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
裴季雅“谁让你以身相许了？”
裴季雅的耳尖倏地泛红，连声音都比刚才紧了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前些天瞥见的、虞赐化为人形时的模样。
他迅速移开目光，强装镇定地冷声道：
裴季雅“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虞赐毛茸茸的脑袋往旁一歪，头顶两只软乎乎的犬耳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耳尖还轻轻晃了晃，像两片被风拂过的小绒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