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平衡的利益关系。
每当裴季雅体内的魔气因修炼反噬而翻涌、即将陷入走火入魔的失控边缘时，虞赐便会主动催动体内纯净的圣洁之力，那股温和却极具压制力的力量如同清泉般注入裴季雅经脉，一点点抚平魔气的躁动。
而作为回报，裴季雅也会定期用自身凝练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滋养虞赐受损的身体，修补那些潜藏的暗伤。
在虞赐看来，这份相处与儿女情长毫无关系，更像是一场目标一致的“合作”。
她需要灵力稳固身体，裴季雅需要圣洁之力压制魔气，彼此各取所需，又互不亏欠。
她甚至私下里觉得，这大概就是旁人说的“革命友谊”，干净又纯粹，毕竟从头到尾，两人都清清楚楚。
他们之间，不过是互帮互助的利益关系而已。
虞赐虽常自嘲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后宫里也确实纳了不少容貌出挑的佳人，可她心里有杆秤。
若对方早已心有所属，她从不会多纠缠半分。
就像对裴季雅，明知其心中有牵挂，便自觉收了那点好感，断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
·
日子一天天过，春日的暖意渐渐漫过庭院，连廊下的海棠都绽了粉瓣，裴季雅却依旧裹着厚如冬装的锦袍，领口袖口都束得严实。
旁人看了觉得奇怪，虞赐却半点不意外。
裴季雅那体虚的毛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哪怕他生得一副宽肩窄腰的好身段，活也利落，可身子骨就是这般玄妙，稍不留意就会染病，且一病便是缠绵许久的重症。
这天午后，虞赐正陪着裴季雅在窗边看文书，指尖刚翻过一页纸，突然喉间一阵腥甜涌上。
它来不及偏头，一口鲜血便呕在了素白的书页上，殷红的血渍迅速晕开，触目惊心。
紧接着，它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飞速消散，四肢百骸瞬间被虚弱感攫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裴季雅惊得猛地起身，伸手便将他打横抱起，掌心贴在它后背，一股温和的灵力当即渡了过去。
片刻后，虞赐急促的呼吸才平缓些，却依旧脸色惨白如纸。
裴季雅“怎么回事？”
裴季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裴季雅“你这身子，怎么比第一次见你时还要虚弱？”
虞赐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都有些模糊，却还是哑着嗓子说：
虞赐“是长安的结界……出了问题，我感知到它在松动，灵力就是被结界的异动抽走的。”
它顿了顿，气息更弱，
虞赐“裴季雅，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裴季雅心下一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季雅“你想让我陪你去长安，处理结界的事？”
虞赐轻轻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依赖：
虞赐“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去长安就是送死。”
虞赐“而且你也清楚，你走火入魔的症状，只有我能勉强压制。”
它望着裴季雅，声音近乎恳求，
虞赐“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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