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季雅眼神一狠，周身灵力翻涌，使出蛊毒。
刹那间，一大片灰黑色的烟雾汹涌而出，直直地冲向潇暮。
潇暮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半步，抬起袖子捂住口鼻。
烟雾弥漫，浓烈刺鼻，他在其中慌乱地扫视，却怎么也找不到虞赐的踪迹。
等到烟雾渐渐散去，视线恢复清晰，眼前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地板，以及被风吹得吱呀乱叫的门板。
潇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潇暮“居然是邪修么？”
与此同时，裴季雅已经抱起虞赐，从房间里离开之后，脚步不停，快速朝着马车的方向飞奔。
小雾和小珍早已在马车旁等候多时，见他们来了，立刻撩开车帘。
众人迅速上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内，虞赐全身紧绷，尽管疲惫不堪，但这种紧绷感让它勉强保持着清醒，不至于昏睡过去。
它蜷缩在裴季雅怀中，胸腔里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薄唇轻启时，声音像被风刮过的残烛，带着几分气若游丝的虚弱：
虞赐“我可以自己跑出去的……哪怕拼着耗损大半修为，至少不会让自己死在那天师的剑下。”
它顿了顿，目光落在裴季雅紧攥着自己衣角的指节上，语气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虞赐“你本不必为了我而暴露自己邪修的身份。”
裴季雅没有说话，只是将它抱得更紧了些。
他的眼神有些失焦，仿佛望着远处虚无的夜色，可手臂收拢的力度却越来越重，像是要把怀中的人嵌进自己骨血里。
裴季雅“可我就是想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虞赐“嗯？”
虞赐微微一怔，抬起头时，鼻尖刚好蹭到裴季雅的下颌，温热的气息让它有些发懵，一时没读懂她话里的意思。
裴季雅垂眸，指尖轻轻拂过它被符咒灼伤的鬓角，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有决绝，还有一丝近乎偏执的期待：
裴季雅“我想让我们俩，处在同一个境地之中。”
虞赐“什么境地？”
虞赐的声音又低了些，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裴季雅没有犹豫，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像是在宣告一个早已下定的决心：
裴季雅“人人喊打。”
见虞赐眼底闪过错愕，她又补充道，声音里染了点细碎的笑意，却让听的人鼻尖发酸：
裴季雅“这样，我们就没有退路了，不得不一直在一起。”
虞赐浑身一僵，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一直……在一起？
这五个字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它心底漾开层层涟漪，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细微的麻意。
它怔怔地望着裴季雅，方才因虚弱而有些涣散的眼神，此刻竟亮得惊人，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
裴季雅说完那句话，见虞赐这副模样，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这话确实太过直白，落在旁人耳里，难免显得逾矩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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