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尖悄悄泛起一层薄红，忍不住轻咳一声，试图掩饰方才的失态，目光也微微错开，落到了一旁晃动的烛火上。
可意外的是，他没有找借口圆话，也没有半分要解释“只是随口一说”的意思，仿佛那句话本就该如此坦荡地说出口。
虞赐还陷在震惊里没回过神，就这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季雅，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模样懵懂又较真，像是非要从它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裴季雅被他看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原本紧绷的嘴角不自觉软了下来，终是无奈地叹口气，伸出手，掌心带着温热的暖意，轻轻覆在虞赐的后背上，顺着柔软的毛发慢慢摩挲。
那触感轻柔又舒服，虞赐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呼噜呼噜”的轻响，这只被顺了毛的小兽，带着全然的信赖与惬意。
不远处的小雾和小珍见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雾拉着小珍的袖子，压低声音兴奋地开口：
小雾“你听你听！小狗狗也会发出这种声音吗？跟隔壁阿婆家的猫一样软乎乎的！”
小珍也使劲点头，眼里满是好奇与欢喜。
虞赐听到她们的话，也没反驳，反而本能地顺着裴季雅掌心的力道，将脑袋往她手心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头顶蹭得裴季雅掌心发痒。
裴季雅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干脆顺着他的动作，指尖移到他的头顶，轻轻梳理起他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虞赐攥着裴季雅袖口的爪子紧了紧，风卷着草屑扑在脸上，让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虞赐“我们去哪？”
裴季雅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目光望向远处隐在夜色里的官道，声音沉稳得让人安心：
裴季雅“去长安。”
虞赐“可我们什么也没带……”
虞赐的声音弱了几分，想起方才仓促逃离时的慌乱，连件换洗衣物都没顾上拿，心里难免有些发慌。
裴季雅闻言低笑一声，指腹轻轻刮过它脑袋上的毛：
裴季雅“我可是昆州第一首富，你觉得没钱买东西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虞赐愣了愣，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裴季雅的钱袋似乎永远填不满，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安便散了大半。
裴季雅“行了。”
裴季雅收了笑意，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裴季雅“那个天师没料到我是邪修，我用灵力引着他往相反方向追了，短时间内我们是安全的，放心睡吧。”
虞赐点点头，连日的奔波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浓重的疲惫瞬间席卷了她。
它靠在裴季雅身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它的脑袋轻轻耷拉在裴季雅的手腕上，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若非胸口还有些许微弱的起伏，那苍白的脸色和安静的模样，当真像没了生气一般。
裴季雅的手有一瞬间的发颤，指尖甚至下意识地探向它的鼻息，直到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流，他紧绷的手臂才缓缓放松，连带着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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