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颠簸了大半日,总算在江边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刚踏进门,跟在裴季雅脚边的小白狗便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周身泛起一层淡白光晕,下一秒便化作了人形。
只是虞赐刚站稳,就有些窘迫地攥了攥衣角。
她如今灵力耗损严重,根本没力气凝聚出衣物,只能赤着脚站在原地,脸颊涨得通红。
裴季雅见状,立刻解下身上那件镶着狐毛的披风,上前一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连指尖都没露出来:
裴季雅“都这样了还要变个人形吗?”
虞赐裹着带着裴季雅体温的披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裴季雅,眼神里满是委屈:
虞赐“我饿啊,变回人形吃个饭才方便。”
说着,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声音软得像在撒娇:
虞赐“你饿不饿呀?”
裴季雅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让自己吩咐人去备些她爱吃的点心。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后候着的小雾小珍:
裴季雅“去吧,备些热食。”
顿了顿,又补充道,
裴季雅“再准备几件女子的衣物,要软和些的料子。”
小雾和小珍连忙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裴季雅转过身,想再跟虞赐说些什么时,却见她已经裹着披风,乖乖地蜷缩在客栈角落的软榻上睡着了。
她的脸埋在毛茸茸的狐毛领里,只露出小半张红扑扑的脸颊,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还在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微微耸起,模样乖巧又脆弱,倒和之前那只总爱窝在他膝头的小白狗相差无几。
裴季雅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替她掖了掖披风边角,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准确来说,这不是温柔,而是一抹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的、难以掩盖的占有欲。
那目光落在虞赐熟睡的脸庞上时,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掌控感,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纳入自己的领地。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无声无息缠绕住人的蛇一般,动作轻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缓缓来到虞赐身边。
下一秒,便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微微偏头,鼻尖埋进她颈间的发丝,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那股清浅的、带着淡淡草木香的气息,喉间甚至还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满足低叹。
好在虞赐睡得格外安详,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对裴季雅这番带着侵略性的举动一无所知,否则恐怕只会感到莫名的窒息与不安。
等虞赐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沉了些。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换过。
是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料子柔软亲肤,领口和袖口还绣着细碎的白色兰花纹。
这样的颜色本就显嫩,配上虞赐那张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绝俗的面容,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眉眼间的柔和也多了几分,实在是赏心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