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蔓延，带着几分陌生，却又异常清晰。
裴季雅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试图理清这混乱的思绪，可仔细回想，心中竟没有半分反感之意，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期待这份异样能再多停留片刻。
他正怔忡间，耳边传来虞赐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
虞赐“看吧，我就说，不用杀人也可以躲得过这些修士的，不用每次都给我补充妖力。”
她的语气轻快，带着少女般的雀跃，握着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指尖的温热却依旧清晰地烙在皮肤上。
裴季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不愿意反驳而懒得说话。
休整过后，四人重新踏上行程。
车轮碾过清晨微凉的路面，虞赐靠在车厢内壁。
她是结界妖，所以对这类无形的屏障变得异常敏感。
马车行至官道，她便隐约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异样。
那是符咒与灵力交织的波动，每隔数里便会出现一次，显然是人为设下的关卡结界。
她悄悄抬眼，瞥向对面闭目养神的裴季雅，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太清楚裴季雅的性子，若知晓这些结界可能阻碍行程，或是察觉到她因结界而不安，说不定又会为了给她补充妖力，毫不犹豫地对设结界之人出手。
思及此，虞赐连忙收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碰了碰车外赶车的小雾和小珍：
虞赐“前面大路看着有些拥挤，咱们不如改走山路吧，说不定还能快些。”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裴季雅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思，虞赐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心脏微微发紧。
可裴季雅却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颔首，没有否定她的提议。
只是山路不比官道平坦，且林间妖气混杂，难免有不安分的小妖出没。
虞赐的身体虽在裴季雅的照料下好了大半，但长安妖市的结界尚未完全修复，她的妖力也因此没能恢复到全盛状态，对付小妖虽不成问题，却也需多费些心神。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午后，马车在林间缓缓前行，颠簸的路程让虞赐渐渐生出困意。
她实在抵挡不住倦意，便悄悄变回了小狗真身。
一只毛色雪白、模样讨喜的小犬，轻轻一跃，便趴在了裴季雅的脚边。
柔软的布料裹着微凉的温度，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不多时便蜷起身子，发出了细微的鼾声，睡得甚是香甜。
裴季雅垂眸看着脚边熟睡的小家伙，原本因警惕周遭而紧绷的下颌线条渐渐柔和下来。
冰凉的脚趾被小家伙温热的身体贴着，一丝暖意顺着肌肤缓缓蔓延至心底，连日来的戒备与疲惫也仿佛被这暖意驱散，他紧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脚边的小生命。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虞赐睡得正沉时，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嘶嘶嘶”声，从马车外的草丛中缓缓传来，打破了林间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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