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嘶嘶”声刚落,一道青黑色的影子便灵活地顺着马车缝隙钻了进来。
虞赐睡得正沉,毫无防备,只觉后腿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像是被冰冷的针尖狠狠扎入。
她猛地惊醒,下意识想蜷缩身体,可那痛感已顺着伤口蔓延开来,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四肢,飞速钻进皮肤,直往五脏六腑里钻。
“呜——”
虞赐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正要调动体内妖力反击,却见眼前光影一闪。
裴季雅已不知何时起身,指尖萦绕着暗紫色的灵力,一把扣住了那还在扭动的蛇妖。
不过瞬息之间,蛇妖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所有精元都被裴季雅吸了个干净,只余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掉落在车厢地板上。
裴季雅顾不上处理蛇尸,俯身便将虞赐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他平日里总是淡漠的眼神,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手指轻轻拂过虞赐的毛发,仔细检查着伤口的位置,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怀中的珍宝。
虞赐浑身的力气都被那股阴寒之气抽走,只能虚弱地将小脑袋靠在裴季雅的手臂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不安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
很快,裴季雅便找到了后腿上那处小小的齿痕,他掌心凝聚起刚从蛇妖那里吸来的精元,小心翼翼地对准伤口输送过去。
那精元带着温热的妖力,缓缓渗入虞赐的体内,一点点驱散着经脉里的寒意。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虞赐便感觉体内的力气渐渐恢复,阴寒之气也消散了大半。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周身白光一闪,重新化为人形,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可腿上却留下了一道深褐色的伤痕。
那伤痕蜿蜒如蛇,边缘还泛着淡淡的乌色,看起来斑驳可怖,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只是裴季雅并没看到,是虞赐一掰一掰的,可怜中又透露着一丝滑稽。
裴季雅没有松开她,反而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是莹润的乳白色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裴季雅“这是养容膏。”
他没有多解释,只拿起指尖蘸了些膏体,轻轻将虞赐的腿抬起,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虞赐惊呼,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随后,裴季雅将膏体涂抹在虞赐腿上的伤痕上,动作细致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的瓷器。
虞赐乖乖坐着,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滑动,那膏体触肤即化,带着一丝清凉的暖意,很快便缓解了伤口的刺痛。
她看着玉盒里的养容膏,忍不住开口:
虞赐“养容膏诶,我以前听人说过,京城里头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只有皇亲国戚一年才能分到那么一点点。”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裴季雅,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虞赐“你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愿意给我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