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岸边，虞赐看到小雾和小珍正晕倒在树旁，呼吸还算平稳；
而他们乘坐的马车则漂浮在湖中央，车身已经开始倾斜，正缓缓往下沉。
万幸的是，目前还没有人殒命，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虞赐加快心肺复苏的速度，期盼裴季雅能尽快醒来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警觉地抬头，只见五个身着修士服饰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周围，呈环形将他们包围。这五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
虞赐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之前一直没有感应到丝毫异常，原来对方布下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五人阵法。
这种阵法需要五个人同时启动，四个人分别站在四周的阵眼位置，剩下一个人站在湖中央主持结界布置。
如此一来，阵法形成的结界便会完美隐藏气息，即便实力再强的人，也很难感知到结界的存在。
虞赐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将昏迷的裴季雅往身后又护了护，目光如淬了寒的刀锋，死死锁着对面五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发紧，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立，仿佛下一秒就要迎接一场猝不及防的突袭。
为首两人的脸，虞赐再熟悉不过。
正是追了她这么长时间的潇暮和路阳。
潇暮站在最前，眉眼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冷意，薄唇轻启，声音像冰碴子砸在地上：
潇暮“你逃不掉了。”
虞赐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明后背已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开口：
虞赐“我与你们无仇无怨，从离开昆州起就步步避让，为什么非要一直穷追不舍？”
潇暮“无仇无怨？”
潇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抬手按在腰间的猎妖刀上，指腹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
潇暮“因为你是妖。只要是妖，就该被斩除。”
潇暮“这是我们猎妖师的本职工作，还用得着跟你解释？”
虞赐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眉宇间拧起深深的凝重。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后毫无动静的裴季雅，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虞赐“可你们一路跟着也该看到，我从未主动害过谁！”
潇暮“没有害过人？”
潇暮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恨意，他往前踏出一步，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虞赐，一字一句地反问：
潇暮“那我死去的师弟们呢？那些被邪修之力撕碎的无数个师弟，难道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
虞赐像是被惊雷劈中般猛地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地低头，目光飞快扫过脚边昏迷不醒的裴季雅。
少年脸色苍白，但好在胸膛有些许起伏，只是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微弱的颤抖，全然不知眼前的死局是因自己而起。
虞赐“造孽啊……”
她在心底狠狠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指腹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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