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季雅望着虞赐手中翻飞的蝴蝶双刀,眉峰微蹙,心中满是不解。
他实在猜不透虞赐为何要对一匹无辜的马匹痛下杀手。
但过往无数次并肩作战的经历告诉他,虞赐的每一步行动都藏着深意,于是他压下心头的疑惑,选择全然信任。
双脚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目光紧紧锁定虞赐的背影,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在虞赐需要时冲上前去。
下一秒,蝴蝶双刀寒光一闪,精准地刺向马匹。
马匹受此刺激,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声音穿透空气,带着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马匹的身体竟在瞬间化为一摊猩红的血雾,血雾弥漫开来,与一直缠绕在他们周围、挥之不去的雾霾相互交融。
没过多久,血雾与雾霾一同消散,原本模糊不清的视线骤然变得清晰。
裴季雅和虞赐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不知何时,他们竟已置身于一条河的中央!
河水没过头顶,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头发往上蔓延。
虞赐心中一凛,瞬间想起地图上的标注。
要彻底走出这片诡异的山林,必须渡过一条河。
可她天生水性不佳,正焦急间,突然想起自己的狗身擅长游泳,便打算立刻切换形态游回岸边。
然而,就在她准备行动的瞬间,却猛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裴季雅不见了!
她侧耳倾听,连一丝水的扑腾声都没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没有丝毫犹豫,虞赐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脑袋栽进水中。
冰冷的河水涌入鼻腔,让她一阵刺痛,但她强忍着不适,努力睁开眼睛,在浑浊的河水中搜寻。
很快,她便看到了一个正在缓缓下沉的身影。
正是裴季雅!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体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不断向河底坠去。
虞赐屏住呼吸,四肢用力划动,像一条鱼般朝着裴季雅游去。
她深知时间紧迫,每多耽误一秒,裴季雅就多一分危险。
游到裴季雅身边后,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才发现裴季雅其实并不重,以她的臂力,拉动他并不算费力。
只是她自己的肺活量本就不算好,水下渡气这种浪漫的举动根本无从谈起,只能拼尽全力,用最笨拙的狗刨式,一点一点将裴季雅往岸边拖。
终于,虞赐带着裴季雅爬上了岸。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胸腔,将呛进肺里的河水咳出来,直到感觉胸腔不再憋闷,才稍稍缓过劲来。
可转头一看,裴季雅依旧双目紧闭,毫无苏醒的征兆,嘴唇泛着青紫,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虞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将裴季雅平放在地,解开他的衣领,按照所学的急救方法,开始进行标准的心肺复苏。
掌心按压在裴季雅的胸口,力度均匀,频率稳定,每一次按压都充满了焦急与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