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过抬手,几道凌厉的气劲便将权力帮的人逼退,动作间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强悍。
燕赐抬眼望去,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似含着寒星,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疏离的英气。
阳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那一刻,燕赐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原来世间真有这般让人惊艳的模样。
自那之后,燕赐便像寻到了归处的藤蔓,一路缠着柳随风。
他去酒楼听书,她便坐在邻桌,托着腮偷偷看他;他去山间练剑,她便蹲在一旁,捡些好看的石子等着他;哪怕他只是在客栈里静坐喝茶,她也能在旁边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待上一下午。
起初柳随风还会皱眉驱赶,可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满是依赖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随风渐渐习惯了身边的身影。
若是哪日燕赐没跟来,他便会不自觉地四处张望,心里空落落的;看到她和别的江湖客多说几句话,他指尖便会悄悄攥紧,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开始见不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见不得她对旁人笑,这种想要将她牢牢护在身边、只属于自己的念头,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疯长,成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浓烈的占有欲。
燕赐现在才知晓,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心意”,那些柳随风口中所说的她主动爬他的床,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他见她总盯着自己看,便觉得她对自己有情;见她把亲手做的糕点递过来,便以为是特意为他准备;甚至她只是随口问了句“你要去哪”,他都能在心里绕上几圈,觉得是她舍不得自己离开。
原来这一切,都是柳随风的自我攻略。
想通这些,燕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悄悄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自己向来坦荡,从不是贪图美色、会轻易交付真心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到那般地步?
绝对不可能!
回忆如潮水般褪去,周遭静止的一切重新鲜活起来。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攫住燕赐,她下意识地挣扎,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可下一秒,扼着她脖颈的力道突然变轻,紧接着,一股温热的力道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往前一拉。
唇齿毫无预兆地相撞。
柳随风的唇带着几分微凉的温度,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贴着她的唇。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淡淡的墨香与松针的清冽。
不等燕赐反应,他的舌尖便轻轻撬开她的牙齿,温柔又强势地探了进来,将她所有的呼吸与思绪,都卷入这突如其来的、灼热的吻里。
烛火摇曳的室内,燕赐那双素来澄澈如秋水的瞳孔骤然一缩,似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眼底瞬间漫开惊惶与抗拒。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双手用力抵在柳随风的肩膀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将他猛地向外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