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凉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棂溜进来,拂过她凌乱的衣襟,燕赐才惊觉自己的衣衫早已失了规整。
她慌乱地抬手,指尖颤抖着将散落的衣襟拢起,紧扣住领口的玉带,指腹因紧张而微微发烫。
心头的惊惧如潮水般翻涌,她转身便想朝着门外奔去,单薄的裙摆在转身时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
柳随风却未如她所愿般退开,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那抹猩红在他苍白的指尖下愈发刺目。
下一瞬,只听“唰”的一声轻响,一柄玉骨扇骤然展开,扇骨温润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却如一道冰冷的屏障,精准地拦住了燕赐的去路。
不等燕赐反应,柳随风的手臂已然再度缠了上来,力道比方才更甚,如铁箍般死死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丝毫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燕赐心头一急,双手用力捶打他的手臂,身体也剧烈地挣扎着,可他的怀抱却稳如磐石,任凭她如何动弹,都纹丝不动。
燕赐“你放开我!”
燕赐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目光灼灼地瞪着身前的人。
柳随风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反抗,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却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柳随风“燕赐,你不乖。”
燕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胸腔里像是堵了团浸了水的棉絮,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
连日来的拉扯与辩解早已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对着眼前眼神执拗的男人,她终于忍不住颤着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破碎的疲惫:
燕赐“柳随风,现在的我不喜欢你,我的灵魂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你喜欢的也不是现在的我,所以你放我走,好吗?”
柳随风闻言,薄唇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那冷笑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皮肤发紧。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燕赐完全笼罩在阴影里,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柳随风“你就是你,皮囊是,气息是,连皱眉的弧度都没变,我永远也不会认错。”
他顿了顿,黑眸里翻涌着难解的偏执,
柳随风“哪怕我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但是你要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柳随风“从一开始,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燕赐闭上眼,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心累得几乎要坠落到尘埃里。
她想反驳,想嘶吼,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马嘉祺清冽沉稳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像一道穿透迷雾的光:
马嘉祺“从前的你的确是你。”
马嘉祺“你可以理解为,我把时间线直接拉到了现在,这个世界里,‘你’已经真实生活了二十年,那些经历与印记早已刻入灵魂,本质从未改变。”
燕赐一怔,瞬间反应过来。
这和她以往进入其他反派世界的逻辑一模一样,那些世界里的人,从头至尾倾心的,本就是“虞赐”这个灵魂本身,而非某段特定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