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声音里难掩慌乱,往日的镇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柳随风靠在她怀中,涣散的目光落在燕赐紧蹙的眉头上,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遥远的过往,一时竟陷入了沉思,嘴角的血迹还在无声蔓延。
燕赐不敢耽搁,半扶半抱地将他挪到床边。
柳随风浑身无力,唯有伸出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借着这一点支撑才勉强坐直。
他微微抬头,视线撞进燕赐盛满担忧的眼眸;燕赐低头望他,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颊。
两人气息交缠,咫尺之距,这姿势莫名透着几分缱绻的暧昧。
燕赐脸颊微热,刚想移开视线打破这异样的氛围,腰上的力道却突然加重。
她重心一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
下一瞬,柳随风微凉的指尖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带着血腥味的唇瓣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浓重的铁锈味瞬间侵占了口腔,燕赐脑中一片空白,惊得忘了反应。
她甚至分不清这味道是柳随风的血,还是自己因震惊咬破的唇瓣。
身体的本能叫嚣着推开,可看着怀中之人苍白如纸的脸,感受着他逐渐微弱的呼吸,她却意外地没有挣扎,只任由那带着绝望与眷恋的吻,在寂静的房间里悄然延续。
不知时光在唇齿相缠间流淌了多久,周遭的风似乎都敛了声息,只余下彼此交缠的呼吸。
柳随风的指尖还轻轻抵在燕赐的下颌,指腹能感受到她细腻肌肤下细微的颤抖,直到那抹令人心悸的柔软终于从自己唇上离开,他才缓缓松了力道。
燕赐的唇瓣此刻红得惊人,像是被晨露浸润过的胭脂梅,饱满又带着几分水光潋滟的狼狈,柳随风的目光在那处停留了片刻,才循着她微颤的眼睫缓缓上移。
撞入眼帘的,是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眼尾泛着浅浅的红,连带着脸颊也染上了层薄霞,分不清是方才的吻太过灼热让她失了神,还是少女情动的羞怯悄然爬上了眉梢。
她的腿不知何时已软得没了力气,方才还勉强撑着的身子此刻彻底卸了力,顺着柳随风的手臂轻轻滑坐下去,稳稳落在了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
燕赐的指尖无意识攥着柳随风胸前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未散的颤音:
燕赐“你……好点了吗?”
柳随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目光落在她眼底那抹真切的担忧上,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他微微俯身,用鼻尖蹭了蹭燕赐小巧的鼻尖,触感柔软又温热,
柳随风“毒已经解了。”
燕赐“?”
燕赐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些,那抹红意更显鲜活,她愣愣地看着柳随风,似乎没跟上他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
燕赐“解了?怎么解的?就……就方才的吻?”
柳随风指尖摩挲着她的腰侧,轻轻点了点头,薄唇微启正欲解释这解毒之法原就与她的体质息息相关,将这桩藏了许久的心事说与她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