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起手背,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声音轻得像耳语:
柳随风“因为有你,所以我才百毒不侵。”
燕赐忍不住蹙紧眉头,心头的疑惑更甚。
这又是为什么?
短短片刻,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炸开,乱作一团。
怎么感觉这个世界,处处都藏着与她有关的秘密?
英雄令的藏匿与转交,她恰好都在场;当初自己身上莫名出现、替燕狂徒挡下致命一击的结界,至今不知来历;她究竟从哪里来,为何会失去被燕狂徒所捡之前的记忆;如今柳随风又说,他的百毒不侵也是因为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里,藏着怎样的真相?
燕赐“那,那现在我在,我应该怎么救你!”
她急切地抓住柳随风的手臂,语气里满是慌乱与恳求,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柳随风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目光越过燕赐,望向窗外。
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兵器相撞的细碎声响隐约传来,显然是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攻进来。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燕赐泪痕未干的脸上,眼神复杂难辨。
柳随风“阿赐,你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怅惘。
话音未落,他长臂一伸,揽过燕赐的腰肢,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
另一只手握着的玉骨扇猛地一挥,“唰”的一声,一股凌厉的气浪瞬间从扇面迸发而出,如潮水般涌向门口。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门外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瞬间被气浪掀翻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燕赐被柳随风带着,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不知道前路等待着她的是光明还是黑暗,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柳随风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这份心意,清晰而坚定。
夜风裹挟着脂粉与酒气扑面而来,燕赐尚未看清周遭雕梁画栋的旖旎景致,便被柳随风半扶半拽地推入了一处青楼。
耳畔丝竹靡靡与笑语喧哗交织,更衬得柳随风急促的喘息格外刺耳。
他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撞开了走廊尽头一间上了锁的客房。
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屋内那抹刚转过身的人影尚未看清来者是谁,柳随风腕间寒光已闪。
一支淬了毒的暗箭破空而出,精准钉中对方心口。
那人闷哼都未发出一声,便双眼翻白,直挺挺倒在地毯上,溅起些许尘埃。
暗箭离体的瞬间,柳随风也彻底脱了力。
燕赐只觉腰侧原本稳住她的力道骤然一松,身旁之人便如折了腰的枯木般,软软跪倒在地,嘴角迅速涌出暗红的血液,顺着下颌线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花。
燕赐“柳随风!”
燕赐心头一紧,连忙俯身将他拉住,指尖触到的衣料下,身躯烫得惊人。
燕赐“你怎么样?快说我该怎么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