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季雅闻言微怔,随即低笑出声,指尖刮了下他的鼻尖:
裴季雅“变聪明了,这都猜到我要做什么?”
虞赐勾着唇角笑,眼尾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虞赐“好歹是你的情敌,去看看又何妨?”
话落,心底却莫名窜起一丝涩意,像咬了口未熟的青梅,说不清是醋意,还是怕那温润如玉的梅逐雨真有让人移不开眼的本事。
穿过喧闹的大堂,裴季雅带着虞赐走到廊下那对身影前。他微微欠身,衣摆褶皱都透着温润有礼:
裴季雅“在下昆州裴季雅,这是远房表亲虞赐。”
虞赐亦敛了神色,跟着欠身致意,声音清润:
虞赐“方才多谢二位搭救之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梅逐雨适时抬眸,目光温和如春日融雪,抬手引向身侧的霜降:
梅逐雨“在下梅逐雨,这位是舍弟霜降。”
他语气温淡,听不出波澜,
梅逐雨“不必多谢,方才之事,亦是为自救。”
裴季雅闻言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虞赐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裴季雅“去别处玩吧,我与梅公子说几句话。”
虞赐心头那点莫名的不爽还没散,虽不懂为何要支开自己,却还是顺从地应了声,转身走向楼下。
只是脚步慢了些,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两个站在廊下的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晚风卷着庭院里未落的桂花,细碎的香气落在虞赐发间,可她耳中却只余下未曾听清的话语,像根轻柔的棉线,缠得人心头微痒,却又寻不到源头。
她缓缓松开紧攥着衣角的手,指尖的凉意渐渐散去, 既然听不清,便不必再费神追问了。
虞赐垂眸望着青砖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被廊下的灯笼拉得细长,一如她此刻安定的心绪。
她太清楚裴季雅的性子,他若想说,不必追问;他若不愿,再多言语也只是徒劳。
更何况,从始至终,她都坚信裴季雅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这份信任,如同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早已在岁月的浇灌下长成了参天大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念头落定,虞赐轻轻拂去裙摆上沾染的草屑,转身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木质回廊在脚下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倒添了几分静谧。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多想刚才未曾听清的话语,只觉得此刻心中一片澄澈,仿佛连空气中的桂花香气都变得更加清甜。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门外便传来了裴季雅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比平日里急促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
虞赐刚起身想去开门,房门便被轻轻推开,裴季雅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目光快速扫过房间,随即对着门外喊道:
裴季雅“小雾小珍,快把行李收拾好,我们立刻离开。”
小雾和小珍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提着早已打包好的行李快步走了进来。
虞赐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