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祯的态度,正是他最忌惮的东西。
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边织就一层朦胧的光晕。
无字书悬浮在半空,书页间的黑气因怒意微微翻涌,语气里满是威胁:
无字书“虞赐,你别逼我,不然现在把你杀了,堵住你的嘴也不是不行。”
虞赐靠在软枕上,脖颈间的红痕尚未消退,却丝毫不显怯懦。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了然:
虞赐“你现在想杀了我,还真是痴心妄想。”
她好歹是天生的结界兽,自诞生起便与妖市的结界共生,灵力本源与妖市紧密相连,除非妖市覆灭,否则她便拥有近乎不死的自愈力。更何况,她与无字书一同长大,彼此的能力早已摸得透彻。
无字书心里比谁都清楚,想彻底杀死结界兽,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字书被戳破心思,书页猛地一振,发出“哗啦”的轻响,却只能冷哼一声,语气软了几分:
无字书“就像你说的,我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最好闭上你的嘴,别让小祯知道这件事。”
他最忌惮的,便是武祯知晓他觊觎妖市掌控权的野心。一旦武祯察觉,他苦心经营的温和形象便会彻底崩塌。
虞赐没有接话,只是垂眸看着床榻上的锦缎纹样。不用无字书提醒,她也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去。掌控妖市的心思,是她与无字书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天知地知,唯有彼此知晓。
这些年,两人明里暗里较劲,从争夺武祯的信任,到暗中布局妖市势力,从来都是悄无声息,从不敢拿到明面上来。
毕竟,武祯心中的妖市,是妖族的安身之所,容不得半点算计与争斗。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沉寂,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虞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她闭目调息,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一点点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缓过劲来,撑着床沿缓缓起身,脚步虽仍有些虚浮,却已能稳稳站立。
刚走到房门口,便与赶回来的武祯撞了个正着。武祯身上还带着几分外面的寒气,见她下床,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扶她,眼底满是担忧:
武祯“你这还没好清楚怎么就下床了?脸色这么差,莫不是又和无字书吵架了?”
她太了解这两人的性子,平日里总是针锋相对,稍有不慎便会起争执。 虞赐轻轻摆了摆手,避开武祯的搀扶,刻意换了个话题,语气尽量平静:
虞赐“我没事,只是待在房里闷得慌。对了,结界那边情况怎么样?我现在只能感觉到体内灵力亏空得厉害,是还没解决吗?”
她不想让武祯察觉她与无字书之间的暗斗,只能将话题引向结界。 提到此事,武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
武祯“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了,那些修士的秘术暂时被压制住了,可妖市的长老们却百般推脱,说什么‘结界有结界兽守护,无需他们出手’,死活不愿意派人帮忙加固结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