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渐渐停下晃动，李沉舟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冷冽，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沉舟“你是燕狂徒的徒弟吧？”
“轰” 的一声，燕赐只觉得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心头的警铃瞬间响彻。
燕狂徒的名号，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拜入师门时的信物，也被她藏得严严实实。
李沉舟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查到她的身份？
她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刃，指节微微泛白。
此刻她体内还藏着蛊虫，若是与李沉舟撕破脸，她根本没有胜算，绝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沉默片刻，燕赐缓缓抬眼，目光落在纱帘后那抹雪白的发丝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决绝：
燕赐“是。”
纱帘后静了片刻，随后，李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语气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李沉舟“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檀香在屋内静静萦绕，烟霞色纱帘已恢复了先前的朦胧，只偶尔被窗缝漏进的风拂起一丝褶皱。
李沉舟的话音落定，燕赐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蜷，指尖触到袖中短刃的凉意，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她抬起眼，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像覆了层薄冰的湖面，透着几分勉强：
燕赐“帮主既已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没有再缄口的道理。”
她话音顿了顿，目光掠过纱帘后那抹玄色衣角，声音放得平缓，却带着几分坦诚：
燕赐“帮主与夫人这般试探，无非是想打探英雄令的下落。实不相瞒，关于英雄令的消息，我与江湖上众人知道的并无二致。”
燕赐“当初师父带我将英雄令交给吴老夫人后，便让我独自踏入江湖历练，如今我所知的，也不过是英雄令仍在吴老夫人手中这一件事。”
这话倒是不假，英雄令归于吴老夫人之手，早已是武林中公开的秘密，即便说出来，也算不上泄露什么机密。
真正让众人焦头烂额的，从来都是吴老夫人行踪难觅这件事。
果然，纱帘后很快传来李沉舟的追问，那声音比先前更冷了几分，像是淬了冰：
李沉舟“当初燕狂徒，是在什么地方将信物交给吴老夫人的？”
燕赐暗自叹了口气， 李沉舟的执着，倒在她意料之外。她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正想随意编造个模糊的地点搪塞过去，却听得李沉舟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李沉舟“好好说话，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体内的蛊虫什么时候会发作。”
“蛊虫” 二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在燕赐心上。
她猛地攥紧了袖中的短刃，指节泛出青白，心底涌上一阵无奈。
英雄令本就不在她身上，李沉舟这般步步紧逼，究竟是在防备什么？
更何况，她燕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被人这般用威胁的手段逼迫，心中的不服气瞬间翻涌上来，就算明知不敌，也总得给他们添些麻烦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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