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头这时也赶了过来,不过这三人实在不足为惧,不过一息便被打到了那浊清跟前,浊清依旧狞笑,枯槁的脸上不见惶恐,反是贪婪,他全然未觉自己已至末路,只猛地探出双掌,扣住身旁两名长老的肩井要穴!
阴寒内力骤然而发,两名长老浑身剧颤,毕生功力如江河决堤,不受控制地涌入浊清体内,他竟在此时,毫不犹豫地选择吞噬自己人,以他人性命,续他片刻猖狂。
“大监,你在做什么!”其中一人既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所谓的大监眼里已然是死人。
浊清狞笑开口:“你们虽然武功不济,但毕竟每个人都深藏几十年的内力,反正免不了一死,便将身上的内力都给我吧,让我重回那,半步神游!”
原本还装虚弱靠在自家娘子怀里的苏昌河被浊清这比他还不要脸的操作整不会了:
苏昌河就你会吸内力?
苏昌河你给我死!
浊清吸纳了两大长老数十年的精纯内力,枯槁的身躯仿佛瞬间充盈,磅礴气劲透体而出,震得衣袍猎猎鼓荡,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狂笑着再度迎上苏昌河!
四掌相对,气浪翻涌,然而这一次,苏昌河却脸色微变——他感到自身内力正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竟被浊清的虚怀功疯狂吸取!
祝小满.不好!
祝小满心头巨震,她岂会眼睁睁看着苏昌河被其吞噬?
身影如一道惊鸿乍现,剑指凝光,直刺浊清运功要害!
然而——气劲爆裂,功体悬殊,她那凝聚全力的一指尚未触及浊清,便被那澎湃汹涌的护身罡气狠狠反震出去!
少女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而出,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哪怕天赋再高,她终究还未真正成长起来,在这等积蓄数十年的老东西面前,她的力量,仍太过渺小。
苏昌河满满!
苏昌河苏暮雨,带她走!
.
床榻之上,少女面容苍白如纸,羽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片浅淡的阴影,她静静地卧在那里,气息微弱,如同一尊失了魂灵的玉雕,再无半分往日灵动。
”娘子,你怎么还不醒?“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压抑的抽泣声率先钻入耳膜,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沉重的迷雾。
祝小满指尖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仿佛重若千钧的眼睫艰难抬起一线。
眼前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苏昌河哭得梨花带雨的那张脸。
祝小满怔了一瞬,几乎怀疑自己仍在梦中干,涸的喉咙如同火烧,她嘴唇翕动,所有的念头最终都坍缩成一个最原始的本能:
祝小满.水....
苏昌河娘子!
苏昌河闻言,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扑到桌边,颤抖着抓起水壶,他小心翼翼地托起祝小满的后颈,将温水一点点渡入她干裂的唇间,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清流滑过咽喉,祝小满终于缓过一口气,她抬眼,正对上苏昌河那双依旧泛红、却一瞬不瞬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祝小满.哭什么?
祝小满.我这不是没死吗?
苏昌河很是委屈:
苏昌河可是我不想看到娘子这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