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南烟雨中的未解之谜
十年后,江南小镇。
青石板路上,沈清禾撑着油纸伞,看着面前蹦蹦跳跳的少女。念承穿着淡粉色的襦裙,发间别着一朵刚摘的桃花,转头朝她笑道:“娘,今日的风筝咱们要画凤凰吗?”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触感温润如昔。十年了,这枚顾承煜的贴身玉佩从未离身,上面的双龙纹路已被她摸得发亮。“好,就画凤凰。”她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远处的桃林——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
茶楼里,念承忙着给客人上茶,沈清禾坐在窗前,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桌上的宣纸轻轻翻动,露出她刚写的半阙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墨迹未干,她苦笑着摇头,将纸揉成一团。念承端着茶盘走来,瞥见她眼底的伤色,懂事地没有多问,只是将暖炉往她身边挪了挪。
清明那日,沈清禾带着念承回到京城。顾承煜的衣冠冢在郊外的小山丘上,周围已长满了野草。她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擦去墓碑上的尘土,念承则忙着将带来的桃花插在坟前。
“娘,你看!”念承忽然惊呼一声,“有人来过了!”
沈清禾抬头,只见墓碑前摆着一束新鲜的桃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她的心猛地一跳,伸手触碰那束花,忽然发现花束下方压着一枚玉佩——正是当年顾承煜塞给她的那枚双龙佩。
“这是……”念承瞪大了眼睛,“和您腰间的玉佩好像!”
沈清禾颤抖着拿起玉佩,翻转间,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待得春归,共赏桃花。”那是顾承煜的笔迹,力透玉背,仿佛带着无尽的执念。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倒在她怀里,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眼中却只有对她的不舍。如今,这束桃花,这枚玉佩,是否意味着他从未真正离开?
“娘,你怎么哭了?”念承慌了神,急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沈清禾摇头,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远处,春风拂过桃林,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下了一场温柔的雪。她忽然想起顾承煜信中的话:“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以最盛大的仪式娶你。”
或许,这世间真的有轮回。或许,在某个桃花盛开的清晨,他会带着满身的阳光,重新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清禾,我回来了。”
离开墓地时,沈清禾回头望了一眼。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墓碑上,那束桃花显得格外鲜艳。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也永远不会被时光冲淡。
回到江南小镇的那晚,沈清禾做了一个梦。梦中,顾承煜穿着一身青衫,站在桃树下,笑着对她伸出手:“清禾,来,我带你去看桃花。”
她笑着跑过去,却在触到他指尖的瞬间惊醒。窗外,月光如水,案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轻轻抚摸着玉佩,轻声说道:“承煜,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桃花树下重逢。”
晨雾中,念承背着画具出门,回头朝她挥手:“娘,我去画凤凰了!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放风筝!”
沈清禾笑着点头,目光投向东方的天空。那里,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小镇。她知道,生活还在继续,而有些爱,永远不会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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