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她给宫尚角拖延了,在和宫子羽同样都在宫门的情况下,倘若他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还争不过宫子羽一个纨绔,让执刃之位被宫子羽夺走,那她真的瞧不起他。
宫远徵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过,司马娉婷的回答,竟然是这样。
她不是宫门之人,所以不知道宫门缺位继承制,在所有人眼中,宫子羽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绝不会是继承执刃的人选。
倘若不是真的听到了那些话,不了解宫门规矩的她,根本不可能凭空编出这样的理由。
要验证她话的真假,非常简单,只需问一下,今夜是不是有人出去找宫子羽。又有没有人,快马加鞭催他哥哥回来。他哥哥又有没有给宫门传信,说是自己快到宫门了。最后继任的又是谁,这一切就能见分晓。
他不信她会用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来欺骗他,她不是那样的蠢货。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长老们打算趁着他哥哥没回来,想要借着缺位继承的规矩,将宫子羽推上执刃之位,却恰好被她发现,她为了给他哥哥拖延时间,故意被发现,一直和长老们打得拖延到他哥哥回来。
宫远徵知道长老们的偏心,但他从没想过,他们居然能如此偏心,明明宫门出事时,他哥哥和宫子羽都不在宫门,他们却宁愿去找宫子羽,都不曾派人去催一下他哥哥。
而且,这还是在他哥哥已经传信,马上回来的情况下。
但凡他们派个人去催他哥哥,若是时间真的来不及,让宫子羽继任,他们也就认了,可从嫂嫂方才的话来看,他哥哥明明赶得上,只是他们不愿意,他们偏心宫子羽罢了!
一想到哥哥这么多年,为了宫门出生入死,结果长老们却一直偏心宫子羽那个废物,连执刃之位都想给废物,宫远徵就替哥哥赶到心寒。
倘若今夜不是嫂嫂的横插一脚,哥哥就会因为长老们的偏心,错失执刃之位,要不是知道哥哥对宫门的看重,他真恨不得和哥哥离开这个不公的地方!
享受了他们兄弟二人带来的好处,却不愿意给他们兄弟相应的待遇,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从前因为哥哥,对长老的那点敬重,此刻变得稀碎,不过想起今夜的一切,多亏了嫂嫂,宫远徵脸色好看不少。
见司马娉婷的伤口还在流血,宫远徵连忙从怀中掏出伤药,递给司马娉婷,红着脸道:“方才误会嫂嫂了,是我的不是,嫂嫂受了伤,还是先包扎下伤口吧。”
说完,非常懂事的转过身,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冒犯了嫂嫂。
司马娉婷也不客气,接过伤药,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口,将药倒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哼,好似疼极了。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嫂嫂先忍一下,我稍后就回去为嫂嫂研制效果更好的伤药,定然不会让嫂嫂留疤的,今夜之事,多谢嫂嫂了。”
宫远徵素来最看重宫尚角,眼下宫门不仁在先,偏心的连他哥哥的执刃之位都想给宫子羽,和这件事比起来,嫂嫂一袭夜行衣装扮,夜探宫门的原因,完全不值一提。
无论嫂嫂为什么夜探宫门,又有什么目的,总归,到最后他哥哥是受益者,嫂嫂也不曾伤害到哥哥,那他就完全没必要追究。
凭借哥哥性子,能带嫂嫂回宫门,就证明了哥哥信任嫂嫂,他也应该信任才是。
宫远徵这前后差别巨大的态度,让司马娉婷有些好笑,果然,一旦牵扯到宫尚角,夜探宫门什么的,完全都不重要了。
“远徵弟弟这么轻易就信了我,就不担心我在说谎,今夜宫门之事,是我所为?”
闻言,宫远徵没有回头,只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满是笃定道:“嫂嫂说笑了。执刃和少主出事时,嫂嫂正在和我下棋,哪来的时间行凶?”
“至于说嫂嫂说谎,哥哥先前跟我说过,嫂嫂聪慧机敏,我信哥哥的话,也信能和哥哥下棋,势均力敌的嫂嫂,不会用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欺骗我。”
“再说了,嫂嫂是哥哥认定的夫人,我们是一家人,我哪有不信嫂嫂的道理?”
司马娉婷:……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信我,不过是因为我和你哥是一伙的,还给你哥争取了利益吧。
不过,司马娉婷也不曾揭穿此事,只对着宫远徵叮嘱道:“远徵弟弟,你是知道你哥哥素来最看重宫门的。我今夜夜探宫门,又为了他,和长老们打起来,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很生气,还望远徵弟弟帮我保密。”
她的付出,自己说出来哪有旁人告诉他,来的震撼?
先前宫尚角早就认出她了,稍后定然会找她对峙此事,她偏偏不告诉他,她为了他都做了什么。
而宫远徵恰好知道此事,又最是看重宫尚角,哪怕她请宫远徵保密,但宫远徵见她和宫尚角起了矛盾,也定然会私下里将此事告诉宫尚角。
等宫尚角知道,他在乎的宫门,敬重的长老,是如何放弃他,无视他的付出,他不被选择,不被偏爱时,而她却坚定的站在他那边,给他偏爱,选择他,为此不惜受伤,也要为他谋夺一个公平时,不愁好感度不增加。
更何况,她明明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却瞒着他,不让他知道,怕他生气,怕他难过,这般懂事体贴,情真意切的感情,有哪个男人会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