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瑟在外努力奔走,但作用微乎其微。
谢侯爷不干净,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但是谢家还是被流放了。
赵瑟瑟只能花钱打点,让他们流放的路上好过一些。
这是一个清晨,阿拾看到了,混在其他犯人中的谢家人。
赵瑟瑟还是一眼认出了狼狈的谢景行,他披头散发,戴着枷锁手铐脚镣。
她一步步凑近,谢景行后退,跌坐在地上,脸上还有脖颈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赵瑟瑟,“谢景行……”
谢景行声音很小,带着些乞求,“瑟瑟别看我。”
赵瑟瑟神情恍惚踉跄着,好耳熟的话。那时候的谢景行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就连头发丝都是好看和肆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含羞涩,甚至是耳廓都在发红,眉目含情。
可是现在的谢景行,头发杂乱,浑身狼狈,自云端跌入泥泞,在躲避她的眼神,在祈求她不要看他。
赵瑟瑟被锦儿护着,也差点被撞倒,是谢夫人做的好事。
谢夫人怒气冲冲,“赵瑟瑟,你这个没用的贱人,你不是说会救我们?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谢景行拽住她的裤腿,用尽最后的力气,“娘,瑟瑟她尽力了!”
赵瑟瑟在锦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费力离开。
锦儿,“小姐,我们要去哪?”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眼泪扑簌簌掉落。
这条街有人走过无数回,或骑着马同行,或手拉手在人群中穿梭,前面那家酒楼,两人去过很多次。
很多时候,她戴着面纱趴在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坐在身边含笑看她,他说话给他剥花生瓜子或者地点心茶水。
更多的时候,两人一起吃烤鸡,她渴了他给她喂水,给她拆肉……
赵瑟瑟嘴唇颤了颤,“回家。”
赵瑟瑟枯坐在屋中的窗前,墙边的榆树枝繁叶茂。
去墙头上经常翻进来和自己见面的少年,再也不会来了。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去了血肉。
赵瑟瑟伤心了一天,第二天又努力振作起来。
没关系的,只要她够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谢景行只是被流放,并不是死亡,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完结。
赵瑟瑟和赵敬禹要了几间铺子,开始打理属于自己的生意。
赵敬禹不乐意让阿拾抛头露面,本意是让阿拾练练手而已。
赵瑟瑟经营得有声有色,就一个色彩多样,味道多种,有润滑保湿作用的口脂,就赚的盆满钵。
赵瑟瑟主要做珠宝首饰还有胭脂水粉的生意。
只要噱头做得更好,利润能翻上好几倍,特别是首饰,只要足够好看,多种话术堆叠在一起,不愁卖不出天价。
赵瑟瑟私底下托人给谢景行送东西,但不敢送太多,能保证衣食就好。
赵敬禹直白告诉她,他派了人看守谢景行一家子。
希望赵瑟瑟一定要拿捏好“分寸”,不要落人话柄,否则他弄死谢家跟捏蚂蚁一样。
赵瑟瑟看见发了火,“父亲,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赵敬禹,“赵瑟瑟,为父已经很收敛了。你是要嫁人的,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赵瑟瑟含泪,“你是我爹,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得偿所愿?”
赵敬禹完全不在意,为了赵氏家族,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与其说是为了赵家,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他就想往上爬。
赵瑟瑟忍不住咒他,“父亲小心登高跌重!”
赵敬禹爽朗一笑,“那也要先登高!”
外面的雪还没化,老瑟瑟也不想留在家里看赵敬禹这张讨人厌的老脸。
赵瑟瑟坐上了外出的马车,去看自己的铺子。
赵瑟瑟知道赵敬禹派了人盯着自己。
但是赵瑟瑟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天底下就没有收买不了的人。
如果有,那就是给出的筹码和条件不够。
赵瑟瑟被挤过来的人,差点推下了楼梯,被人拽着袖子拉了回来。
他扶了她的腰一把,很快松开,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他眼神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他有一张极为俊美的脸,眉眼就像被画师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眉毛不浓不淡,眼神深邃,凝视着别人的时候,眸子仿佛是夜空中的星子,明亮又引人注意。
长相可以和谢景行比一比,谢景行面若好女,眉宇间的朝气和肆意,让人无法忽略他的性别。
赵瑟瑟神情冷淡,眉头紧蹙,“多谢五殿下。”
小时候是见过的,这位五皇子,容貌是变化了一些。
赵瑟瑟失去伴读的身份之后,也只有在宴会上,一观这些皇子的风采,当然不可能不认识他。
李承鄞眉目间流露出关系,“赵小姐可有妨碍?”
赵瑟瑟温柔假笑,“没事,为表谢意,今日殿下一应费用,都记在小女账上。”
赵瑟瑟,“小女就不打扰殿下了,告辞。”
赵瑟瑟在锦儿的搀扶下离开,在马车上上才面露痛苦。
锦儿,“小姐,您这是……”
赵瑟瑟揉了揉自己的脚腕,“没事,一会就好了。”
李承鄞帮忙的角度刁钻,似乎在故意让赵瑟瑟崴脚。
平常没见过几次面,他突然贴上来展现自己的美貌和过人的气质,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想利用自己这个赵敬禹唯一的女儿。赵敬禹,多好的夺嫡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