豊朝天通二十五年二月初,是当朝太子李承鄞和太子妃曲小枫的大婚之日。
储君大婚之日,隆重又热闹,不只是街道,整个皇宫都挂了红绸,喜气洋洋。
铺地的红绸,一直从满朝文武都在的大殿,一直铺设到宫外。
太子妃坐着婚车,缓缓进入皇宫大门,在众长城的见证之下,完成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
这场热闹不属于赵瑟瑟,却和赵瑟瑟紧密相关。
她也是今日要嫁入东宫的女子之一,她作为良娣,和太子妃同一日嫁给李承鄞。
太子和太子妃的婚服,华丽又精致,白相间红色居多,白色较少。
而她赵瑟瑟的婚服,只有偶尔有一块红色的刺绣显示着这是嫁衣,而不是丧服。
头顶上的钗环也朴素低调得可怜,灰扑扑的金色,无法盘起,头上盖着一块,水红色的盖头。
她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一个小妾的身份,是不配坐车乘辇入宫,那下来走着进去。
这就是权利,这就是等级,是个人都要俯首低头。
锦儿脸上没有笑容,声音中含着担心,“小姐!”
赵瑟瑟抬手,缓缓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露出那张清丽绝色的小脸,“呵……”
“赵良娣,盖头不能掀!您快盖起来。”
赵瑟瑟天生反骨,她松开了手,红色的布料随风飘扬而去。
一群人乱作一团,去帮忙捡太子殿下心爱女子的盖头。
“瑟瑟!”
赵瑟瑟以为是幻听,但她还是满含期待,扭头看去。
一身红衣的谢景行,他骑着高头大马,踏着天边的晚霞,如神般降临。
俊眉修眼,神采飞扬,他脸上还带着笑,“瑟瑟,我来接你了。”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两个人,他朝他伸出了手,她抬手握了上去。
他拉着她的手,单手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带上了马匹。
她坐在前面,他手圈住她,纵马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她把头上宫中专门给赵氏良娣精心准备的首饰,一颗颗拔下来,随意丢在路上。
金色蒙尘、还挂点红的模样,赵瑟瑟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
很快,她卸去了所有的束缚,如云一般的墨发披散下来,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赵瑟瑟眉眼弯弯,就连吹来的风,也能感受到她的愉快。
赵瑟瑟,“谢景行,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如果你再不来……”
赵瑟瑟: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她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悲伤,卡住了她的嗓子,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身后还有一些追兵,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追不上的。
谢景行搂住了她的腰,“谢景行,不能没有赵瑟瑟。赵瑟瑟在哪里,谢景行就在哪里。”
她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谢景行……”
天边的阳光穿透了天边的云朵,纯白的云朵五彩斑斓了起来,透着光芒和神秘。
太阳西沉,天空一寸寸暗了下去,直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赵瑟瑟,“谢景行,我们要去哪里?”
谢景行轻笑,“去哪里都行,只要有瑟瑟在。”
在黑暗中,他们一起奔向属于他们的幸福和光明,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