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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蹲在厨房流理台前，指尖沾着面粉，对着手机里的教程视频皱起眉。
烤箱发出“叮”的脆响，他手忙脚乱戴上隔热手套，拽出一盘微糊的曲奇饼，奶油香气混着焦苦味飘散开来。
刘耀文完了……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卫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截锁骨，腕上银色手链叮当撞在料理台上。
裴砚笙宝宝，你再炸一次厨房，我就让物业把燃气阀锁了。
带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裴砚笙赤脚踩在木地板上，丝绸睡裙的吊带滑落肩头，长发乱蓬蓬翘起几缕，怀里抱着半袋薯片。
她凑近那盘焦糖色不明物体，鼻尖动了动。
裴砚笙520礼物？
少年耳尖瞬间烧红，伸手去捂她的眼睛。
刘耀文别看！本来想做小熊形状的……
掌心触到她颤动的睫毛，痒得他缩回手，却被抓住手腕。
裴砚笙拿起曲奇咬了一口，曲奇碎沾在唇上。
裴砚笙小狗改行当灰姑娘了？那十二点前记得把南瓜马车变回去噢。
刘耀文盯着那抹糖霜，喉结滚了滚，突然弯腰从橱柜深处拽出个牛皮纸袋。
浅蓝色丝带散开，露出里面编织的毛线围巾，针脚从松散到紧密。
刘耀文这个……是备用的。
他别过脸，脖颈红成煮熟的虾。
刘耀文上周你说拍摄地冷。
裴砚笙怔了怔。
上周视频通话时她随口抱怨过一句片场暖气不足，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编织痕迹。
突然想起前两天总瞥见刘耀文躲在休息室勾勾绕绕，还以为他在学什么新潮编舞。
雨就是这时候下起来的。
落地窗被水痕割裂成模糊的色块，裴砚笙踮脚把围巾往少年脖子上绕，薄荷香混着雨汽漫过来。
刘耀文却握住她手腕转身，将人抵在冰箱前。
草莓果酱瓶被震得轻响，他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刘耀文姐姐，闭眼。
睫毛扫过掌心的瞬间，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手腕——刘耀文正把什么东西往她睡衣袖口塞。
裴砚笙本能去抓，摸到个硬质小方盒，抽出来竟是盒跳跳糖。
裴砚笙十九岁小鬼的浪漫真令人费解。
她晃着糖果盒笑出声，却在掀开盒盖时愣住。
锡纸包装下藏着枚银戒，戒圈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W”。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
刘耀文低头用鼻尖蹭她发顶，声音闷在潮湿的空气里。
刘耀文巡演时在旧货市场看到的……老板说是上世纪剧团道具。
他指尖摩挲戒指边缘的划痕。
刘耀文它等了很多年才被我发现，就像……
裴砚笙突然将跳跳糖倒进嘴里。
噼啪炸开的糖果声中，她勾住少年卫衣抽绳，将草莓味的吻印在他唇角。
裴砚笙像某人小时候躲在楼梯间哭，非要等我发现才肯回家？
记忆呼啸着撞进来。
十三岁的刘耀文因为变声期不敢开口唱歌，蜷在公司消防通道抹眼泪，被路过的裴砚笙用一根橘子味棒棒糖哄住。
那时她揉着他刺猬似的短发说。
裴砚笙眼泪也是星星的碎片，别哭啦。
此刻他扣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指尖陷进衣料，他尝到了化开糖霜的甜味。
裴砚笙忽然退开半步，变魔术似的从睡裙口袋摸出个小盒——两枚蓝宝石袖扣在雨光里泛着深海般的色泽。
裴砚笙定妆照那天的衬衫。
她指尖点在他心口。
裴砚笙缺了点什么。
水珠顺着玻璃蜿蜒成河，烤箱余温烘着焦香的空气。
刘耀文低头咬住她指尖的薯片碎屑，闷声笑起来。
刘耀文现在我有两个秘密了。
裴砚笙嗯？
刘耀文十五岁藏起来的眼泪，十九岁藏起来的戒指。
裴砚笙把围巾往他头上胡乱一裹，像给大型犬系上项圈。
裴砚笙第三个秘密——你曲奇里忘加糖了。
少年炸毛的哀嚎惊醒了窗台上打盹的乌云，雨幕中，两只湿漉漉的麻雀依偎在晾衣杆上，啄食同一粒面包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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