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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间章):沧海翻涛

时代之后……未来前夕

那一战之后,尽管展现了非凡的实力,京城华却陷入了深不见底的自责之中。弑师之举像是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割锯,让他难以喘息。他原本并不嗜酒,但如今对咖啡因与酒精的依赖却迅速攀升。有时,他甚至会悄然拜托方霓旻买奶茶时顺带问一句:“店里有没有掺点酒精的饮品?”

曾经的改造使他身体抗性极强,酒精从未能将他灌醉,然而每当那苦涩液体滑入喉间,他总会独自躲进宿舍里,泪如雨下。他常常幻想——如果老师从未受过命运重击;如果没有加入乐团,而是成为展现者,那一切是否会不同?或许他们会在某协会偶然相逢,一同坐在嘈杂的小酒馆里举杯畅谈,共享平凡而温暖的日子。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如果”。他深知当时的情势逼迫着他必须亲手了结老师的性命,理智告诉他这是唯一的选择,可这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他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哪怕它已被刻入现实的石碑,无法更改。邵看不下去了。她最终与丈夫商量,决定带着京城华出去散心,暂时逃离压抑的氛围。

两位所长也默契地坐进了网吧,挑选了一款联机游戏消磨时间,科长级别的干部们陪着他们的下属一起放松心情,已经可以很好的体现出这两人是体恤下属的角色。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在那战之后精神濒临崩溃、身心俱疲。但京城华在游玩这些联机战斗游戏的过程中竟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连续几场下来,他几乎每局都以胜利告终,捷报频传。看着屏幕上一次次大获全胜的战绩,邵心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倘若他能在后方协助情报工作……将这些策略运用到实际战斗委托中,效率恐怕高得可怕。”

然而,对老师的思念依旧如潮水般搅动着华的心弦。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上级并没有什么创新的能力,不过是用过去的幻影来填补内心的空缺罢了。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是如今已经支离破碎的老师。那么,此刻老师的遗物中还有什么值得保留?

那两把军刀早已被他弃之不顾,仿佛触碰它们便会唤醒某种难以承受的情感。至于代号的问题,他已经向尤恩斯那边做了汇报。对于“北辰”这个字眼,他内心始终怀有抗拒,于是提出以“火红启明”取代旧称,或许是更为妥当的选择。这不仅能够与那位逝去的老师彻底划清界限,更能让他的妄念就此斩断。他原以为协会的人不会轻易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尤恩斯竟爽快应允了这一请求。毕竟,“火红北辰”的象征意义已然随着扭曲而崩塌,人们对这一代号的信任降至冰点。如此一来,前有北辰,后有启明,反倒成就了一种新的传承,为这片残破的星空注入一丝全新的希望。

既然出现了两位展现者,那后续登记时所需的代号便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于是,六协会的一群年轻人开始利用闲暇时刻绞尽脑汁,为他们的绽放装备构思名字与设定。餐厅包厢里,讨论如火如荼地展开。

邵的丈夫那套装备相对容易起名——火焰、凤鸟、帝王,这些都是已知的要素。火焰贯穿始终,而他的战斗风格偏速度型轻质战服。相比之下,邵的装备则更为全能,带有重甲特质,并且融合了龙系与将领的元素。龙与凤、将与王,这样的搭配虽然一轻一重、一刚一柔,却隐隐透出一种相得益彰的韵味。“真是一对天作之合啊。”

梅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发呆,但很快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L-79:凤生九雏,L-80:焱渊荧惑。”然而,“焱渊荧惑”却被众人以太过华而不实的理由驳回了。方霓旻一向博览群书,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害怕被否定,他始终没敢开口。整个包厢顿时陷入沉默,气氛变得凝滞起来。每个人都埋头苦思,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关键时刻,邵灵机一动,目光一亮,猛地拍板说道:“L-79:长空凤鸣,性质是仁爱;L-80:燎原之火,性质是正义!”话音刚落,全场瞬间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这一组名字既贴切又充满气势,不仅完美契合两人的特点,还赋予了更深层次的情感内涵。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纷纷点头称赞。这下总算尘埃落定,大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终于为这项任务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对二人组来说,力量的强弱并无太大意义。无论是展现阶段的能力还是后续的羽化,都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强化而已。邵对完全羽化并不上心——即便强大的力量难以驾驭,却丝毫不妨碍他的战斗力。

他偶尔会从体内召唤出几颗核心,细细端详它们。然而这一次,当他凝视那两个孩子赠予的核心时,却发现它们多了一些特殊的变化:一抹红,一抹蓝,正是双子的颜色,象征着无尽的力量。某种意义上,这似乎是对哥哥遗愿的一种平衡分担。邵心中暗自思索,与其说他想尝试控制这两颗核心的力量,不如说他对这种力量本身充满了好奇。

他开始试探着与核心中的残存意志沟通,试图建立联系。很快,他发现这些意志依然留存着对过去上司的敬意,因此对于认可和权限的问题,无需多虑。随后,邵尝试用自己的意志去操控这份力量。当他的手掌中心凝聚出一道红蓝交织的光线时,整个房间都被映照得忽明忽暗。那道光辉瞬间击中了客厅里的沙袋。一阵刺目的光华闪过,伴随着烟尘弥漫四周。

待尘埃落定,邵抬头望去,只见沙袋中央赫然破开了一个大洞,洞口边缘残留着烧焦的痕迹,以及微薄的结冰纹路。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邵更加好奇起来。他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所蕴含的可能性,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还需要进一步适应它。念头一转,他已经决定前往训练场,不仅为了测试这份力量的极限,更希望能在实战中将它彻底掌控。

邵心中清楚,自己身为应龙,能力本源只与火、光、风相关。凭借强大的适应性,他不仅继承了扭曲面所赋予的所有被动特质,更将这份力量彻底融入自身,使他对他人能力的兼容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些馈赠让他完美地驾驭了许多外来力量,也成为了他无往不利的根基。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却怀揣着另一份截然不同的渴望——对可爱事物的热爱。每当闲暇时分,他的思绪总会忍不住飘向一个念头:如果将自己的另外两个核心意志抽取出一小部分,将其能力具现化为某种形体,那会是什么模样?这个想法让他越想越兴奋。威严如他,身为一条应龙,却钟情于一切萌动人心的事物。

那些意志若有了形体,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呈现?或许不再是冷峻高大的人类幻影,而是更为温暖、柔软的存在?比如,一只毛茸茸的小鸟布偶,又或像队友在游戏中操控的武装人偶那样小巧却灵动的机械生命体?然而,这样的遐想终究只是短暂的放空。很快,邵便收敛心神,重新投入到现实之中。为了更好地掌控和运用自身的能力,他为自己制定了严苛的训练计划。

于是,每次饭后的闲暇时光,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训练场上,展开一场场魔鬼般的自我锤炼。而当事务所的二人组或同事们偶然造访时,他也会欣然接受挑战,与他们进行几场友谊切磋。当然,在这些人当中,他的战斗力早已堪称顶尖,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每一次交锋,都让他离极限更近一步。

众人早已习惯了训练场上那道身着盔甲、对标靶发动狂风骤雨般攻击的身影。毕竟,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早已赢得无数人的认可。而如今,邵对武器的适配性更是展现出令人咋舌的强大。或许是因为三颗核心的缘故,他似乎能够完美驾驭前两颗核心原主的技能:方霓旻的花枪与骑枪,百里倩的脉冲大刀和生物炮。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娴熟使用自己丈夫那把特制复合弓,且即便连续作战也毫无体力损耗。这种能力让协会中的每个人都心生艳羡。当然,他对EGO武器的极高适配性也为他开辟了更多独特的战斗方式。凭借半吊子级别的构建技巧,他竟能将这些武器短暂结合,玩出更加强大的新花样,令旁观者无不惊叹又嫉妒。

尤其是方霓旻——眼看着自己的偶像如此强悍,若自己不加倍努力,岂不是辜负了偶像的一片苦心?于是,在魔鬼训练场上,他与百里倩并肩投入刻苦练习。每当机会来临,他总是第一个主动向自己的上司发起挑战。尽管邵在属性上占据绝对优势,足以彻底压制他,但方霓旻却乐此不疲。他享受着被偶像压制、甚至按在地上“暴揍”的过程,哪怕对方已经刻意收敛力量。对他说来,这份体验不仅是一种激励,更是一份无法言喻的快乐。

然而,乐团已然失去了一名成员,对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斩杀那名大将的举动,更是让京城华在都市中的声望被推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已彻底跻身一阶之列,并且成为了“色彩”的持有者。这样的地位足以让他独当一面,甚至自立门户,但他却依旧选择留在六协会四科的宣传部中。

不过,“色彩”这一身份所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海量的关注与流量汹涌而来。这不仅为他赢得了大量人气,也为六协会吸纳新人提供了绝佳的助力。再加上两大事务所的推波助澜,京城华的名字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他已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色彩”持有者,而是被推上了网红的浪尖。然而,他并不贪恋这些过载的曝光。面对手机里那些狂热粉丝的追问,他总是低调地将功劳归于二科和一科的上级们。“是他们的指引让我走得更远,也是因为他们,我才能突破自己的桎梏。”他如此回应着,话语间带着一丝谦逊,却也透露出内心深处的坚定。

亚历山大听闻朋友已有所成就,毫不犹豫地决定亲自登门祝贺。作为北部人,他与东部出身、却任职于南部的京城华虽然背景迥异,却总能在附近的小酒馆里碰面畅谈。这次亦不例外,久别重逢之间,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京城华依旧钟情于他的中山装搭配制服大衣的穿搭风格,那是一份他不曾因外界而改变的坚持。唯一的变化是他左襟上多了一枚珐琅徽章,上面绘着他专属的标识;而身后则始终随身携带着自己的三节棍,如今安静地躺在斜挎包中。对面的亚历山大,则因南部温暖的气候,将制服随意束在腰间,露出内里的水手服。

他的左手缠绕着修长的纱布,耳畔挂着的红色玛瑙海星装饰衬托出几分桀骜。他喜欢以“冰蓝泡影”自称,并非属于某个组织或派系,也无心卷入任何纷争——包括与阿加莎之间的纠葛。此刻,他只是抿了一口闷酒,手指滑动手机屏幕,浏览新闻,良久才缓缓开口:“华……你杀了塔塔姐,对吧?”京城华一怔,心中暗自惊讶对方如何得知自己铲除苏晓炎的事实。然而,在瞥见亚历山大手中握着的手机后,一切豁然明朗——是网络消息吗?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并未试图用谎言遮掩,而是用一种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语气说道:“是我杀的,含着泪斩下的罪孽。那一幕,至今萦绕我脑海无法散去。”他原以为亚历山大会勃然大怒甚至责骂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友人似乎表现得异常冷静。毕竟,曾经叱咤风云的火红北辰早已堕落为摧毁都市的元凶之一,死亡不过是注定的归宿罢了,作为一个见识极其多的协会成员,他见过太多了,甚至让自己的敏感肌都已经麻的不能再麻,所以面对自己恩人的死亡,他反而显得平静起来。

亚历山大淡然一笑,那段扭曲景象仍历历在目:那时的苏晓炎如同一只畸形的鸟人怪物,对包括自己和阿加莎在内的众人大打出手,最后不知所踪。后来听说此人加入了某个乐团,更是让人愤懑难平。如果连他的学生都选择大义灭亲,那么这结局也是苏晓炎咎由自取的结果。亚历山大抬手扶正头顶的护目镜,目光落在眼前满面愁容的京城华身上。他没有表露情绪,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动作轻缓,却透着不可言喻的理解与复杂情感。

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嘟囔着,麦克卡那戴着墨镜的黄毛小子,简直恶劣透顶。仗着自己地位特殊,便对所有人都充满歧视,惹人生厌至极。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拥有极高的地位。他以雷霆手段血洗第八区各大巷,在那场战斗中用间接方式斩了你的手。为何他能有如此强的地位?难道这地位全是靠金钱堆积而成的吗?还记得上官吧,他也用钱,但多少有点实力,也有些许贡献。可麦克卡算什么东西?一个嗜杀成性的家伙罢了。京城华心知肚明,亚历山大对麦克卡的仇视已到了极点,他自己同样如此。此刻亚历山大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麦克卡的恶行:“他依仗特权,见到谁就给谁编造一段恶性绰号,知道他怎么起的吗?别生气,但这都是实话。

…他称呼我那边九协会的人是粗人,你也清楚这个协会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听闻过六协会一科二科的事,并且也给他们发过祝贺,但他给出的态度竟是直接称你们的科长……抱歉我提醒说一下,可能会冒犯你的上级……麦克卡说他们是穷兵黩武的家伙,对,单单指那个姓邵的。”听到“穷兵黩武”这四个字,而且这个称号指的就是自己的上级邵,京城华因极度愤怒差点拍案而起,但他还是强压下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逆天”。

京城华再次开口询问起上官的情况,亚历山大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吐露出一个令人难以释怀的事实。实际上,上官正深陷于人为崩落模式所带来的困扰中。他本是个天性开朗的角色,愿意直面这一模式附带的种种副作用。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损害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由于自身特质与光的紧密联系,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光能,他不得不大幅提升自己的工作强度。只有提取光中的红外线和紫外线,他才能进一步强化自己。

因此,即便是夜晚入睡时,他也不得不在房间里开着灯。尽管他并不习惯在灯光下入眠,但目前也只能妥协,先试着点上一两盏小灯。然而,即使如此,在模式开启后,竟然还出现了用爪子袭击事物所成员的现象。听到这里,京城华立刻联想到了百里倩。据百里倩所说,他自己非常不喜欢化身为蛇的模样。

虽然蛇形赋予了他惊人的灵活性,可也让他在冬季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毕竟,蛇是需要冬眠的。在寒冷的日子里,受限于这种生理特性,也算合理。因此,百里倩在冬天时很少会选择以完全的人为崩落模式形态参与外界的委托或战斗。而当得知方霓旻觉醒羽化时,百里倩虽然内心复杂,还是会衷心祝贺,并且默默地为他多买几碗泡面送过去。他已经习惯用这些方式来维系彼此的关系,让生活显得不那么孤单。说到此处,两人各自长叹了一口气,不禁感慨亲朋好友们的日子依旧过得如此坎坷、令人心疼。

亚历山大垂下目光,盯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眉头轻蹙。他并不想提起阿加莎——那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记忆里。他与阿加莎之间早已埋下了无法化解的仇视种子,而黑山羊事件更是将一切推向了深渊。那件事不仅摧毁了阿加莎的精神世界,还让她的身体彻底垮掉,至今躺在医院中,甚至连医生都宣告她再无恢复的可能。这让亚历山大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自从东部那一战后,整个世界仿佛被撕开了一道裂口,不安与混乱如潮水般涌来。亚历山大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羽化展现者的出现,果然不是偶然。那一天之后,紧接着又有三人现世,百年难遇的强者竟然接二连三地涌现……看来,你们六协会的火系输出队又要扩充编制了。”京城华没有回应他的玩笑,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力量的觉醒对他而言并不新鲜,但接连不断的异象确实引人深思。尽管亚历山大与他仅是合作关系,彼此立场并不相同,但这一点并不会妨碍他们暂时的利益绑定。“

羽化展现者已现身四位,事务所中也有一人完成了完全羽化,这确实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京城华平静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隐约的认可。然而,亚历山大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掺杂了些许复杂的意味。“展现?”他低声喃喃,“对于我这种精神状态的人来说,可真是天方夜谭了。”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并未流露出太多遗憾,更多的是对命运的释然。

他望向京城华,眼神中闪过一抹羡慕,“你的运气真好,我也替你高兴。不过,接下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他说完,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那些等着我的‘拐杖’,还有事务所里的货物配送,都催得很紧。看来,咱们只能到这里为止了。”两人相视片刻,最终还是各自转身离去。空气中残留的,只有未尽的话题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凝视着酒馆窗外的夜景,他轻声哼起了那首《十年人间》。这首歌无论是在前文明还是先文明都很冷门,不过不知为何,这首歌总能唤起他无数的回忆。曾经在东部时,他本打算登台演唱这首歌,但最终,一切都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化为泡影。他隐约记得那天,二科的人曾邀请他一起唱《寄明月》,而他选择了拒绝。如今,尽管他们依然会唱起这些歌,但其中已多了几分对往昔美好时光的缅怀。他还清楚地记得,二科科长生日那天,《寄明月》的旋律再次回荡在基地附近的小酒馆中。那一次,两位事务所所长心血来潮,临时对音乐做了一些remix,也让一科科长首次登台献唱,前文明的歌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有魅力,他顿时感慨万千。

台上,尽管身披盔甲,邵却毫不拘谨,尽情放歌,甚至随手拿起一把扇子,翩然舞动。他的舞姿刚劲有力,丝毫不逊色于那两位显然练过武的二科队员。还有方霓旻,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高声唱起了那首贯穿了无数岁月的《月之旅》。这一幕幕,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然而,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欢声笑语仿佛只是一场梦。世事变迁,人事无常,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似乎也随着时光渐渐模糊了轮廓。

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如一记重锤狠狠击在他的心口,令他几乎无法呼吸——洛兹妮已经栽倒在沙发上,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态。京城华下意识地冲上前去,试图扶起她,然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冻住了他的每一条神经。尽管洛兹妮依然穿着日常的衣物,但这些衣物此刻却像被撕裂般紧绷着,难掩其下扭曲可怖的变化。她的身上竟生出了类似昆虫翅膀般的结构,且那些不详的羽翼上布满了狰狞的眼睛,从裙摆间探出的一只“脚”更是形同尖锐的关节锥,彻底颠覆了人类应有的形态。肩膀、脚踝、腰部……每一处都溢出恐怖的气息,仿佛某种未知力量正在侵蚀她原本纯真的躯体。当洛兹妮缓缓睁开双眼时,那只猩红的眼瞳宛如深渊一般吞噬了所有光线。与此同时,她的头顶也冒出了两根细长锋利的触角天线,耳边隐约可见机械构造的痕迹。这一幕,让京城华僵在原地,连手指都不敢动弹分毫。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手甚至已经伸向了背包里的三节棍。然而终究因对方是队友,理智勉强占据了上风,他硬生生遏制住了攻击的冲动。就在这一刹那,洛兹妮彻底苏醒过来。她用遍布全身的复眼冷静地注视着面前呆在原地的队友,视线犹如刀刃般将他钉在了原地。京城华颤抖得愈发厉害,额头渗出冷汗,嘴巴几次张开又闭合,最终却只憋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兹妮你衣服咋了?

洛兹妮别忘了以后出门整理仪表

洛兹妮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他小心翼翼将自己支棱起来,他似乎的界面里,自己已经变成怪物的倒影,已经也不怎么上心,完全崩落模式这件事情他也明白,对于京城华的质问,他也只是笑笑,表示自己可能也只是因为过劳导致没控制住而已,他转了转自己手中的那支圆珠笔,便又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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