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风带着夏末的热意，吹动靶场旁的杨树叶子沙沙响。华南虎刚结束狙击训练，正低头擦拭狙击枪，指腹碾过冰冷的枪管，耳边却总萦绕着尖尾燕刚才在隔壁靶位的笑声——她今天手枪速射拿了满分，队友围着她起哄时，她仰头笑的样子，比正午的阳光还晃眼。
“华南虎！”
他闻声抬头，看见尖尾燕抱着靶纸朝他跑过来，帆布鞋踩过草地带起细碎的草叶。她停在他面前，胸口还微微起伏，鼻尖沁着层薄汗，手里的靶纸边缘被攥得有点皱。
“你看！”她把靶纸递过来，上面的弹孔密密麻麻挤在十环区域，“我终于稳定在五秒内了。”
他接过靶纸，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了下，她却没像往常那样缩回手，反而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进步很大。”
“那……”她突然往前凑了半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混着训练后的青草气，“你觉得，我现在算不算‘合格’？”
华南虎愣了愣。上周战术分析课，他随口说过“顶尖射手不仅要准，还得够果断”，当时她正低头记笔记，他还以为她没听见。
“算。”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比靶心更亮的光，“很优秀。”
尖尾燕的脸颊突然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她咬了咬下唇，突然抬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口——他的作训服袖口总是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带着常年训练的力量感。
“那……”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异常清晰，“如果我想‘瞄准’的，不止是靶心呢？”
华南虎的动作彻底僵住了。手里的靶纸滑落在地，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似的撞着胸腔，盖过了远处的口令声。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看着她攥着他袖口、指节泛白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些食堂里悄悄推过来的热牛奶，训练后递过来的拧开瓶盖的水，理论课上往他这边偏了半寸的笔记本，还有每次对视时她慌忙移开、却又忍不住瞟回来的目光……原来都不是他的错觉。
“你……”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最后只化作一句极低的，“再说一遍？”
尖尾燕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我说，华南虎，我喜欢你。不是队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出任务，一起看日出，打完靶后能并排坐在这里吹吹风的那种喜欢。”
她说完，紧张地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抖了抖。
预想中的沉默没持续太久。下一秒，她感觉手腕被轻轻握住了。
华南虎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却意外地轻柔。他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口拉开，转而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睁开眼，撞进他含笑的目光里。他的耳根红得厉害，平时沉稳的眼神里，此刻漾着她从未见过的柔软，像化开的春水。
“那你瞄准的‘目标’，”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气息拂过她的额头，“好像也早就把准星对准你了。”
他抬手，用没握枪的那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指尖的温度温柔得不像话。
“尖尾燕，”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的靶心，早就只有你了。”
远处的集合哨突然响了，队友们的脚步声和说笑声渐渐靠近。尖尾燕却没动，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出声来，眼角眉梢都染着甜意。
华南虎也笑了，伸手捡起地上的靶纸，叠好塞进她手里，另一只手却没松开，依旧牢牢牵着她。
“走了，”他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迟到要被罚跑圈的。”
“嗯！”她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草地上紧紧依偎着。风吹过靶场，带着靶纸的硝烟味，也带着藏不住的、甜丝丝的气息——就像两个终于找到彼此的准星，从此往后，每一次心跳，都瞄准同一个方向。
作者2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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