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的筷子微微一顿:"你怎么突然对江湖事感兴趣了,又是无锋又是宫门的。这两大势力都不好对付,咱们普通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窗外,一只知了突然停止了鸣叫。
饭厅里安静得能听见银箸碰触瓷碗的轻响。
李芝的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那块冰凉的木牌,寒鸦纹路的凹槽刮蹭着指腹。
她看着兄长疑惑的表情,终究还是将木牌悄悄塞回了袖袋深处。
算了,还是不让他兄长担心了,只问点有用的消息。
"你说得对,"她舀了一勺莲子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嘛。这两大势力水火不容的,难道就没真刀真枪地打过?"
"交手..."他沉吟片刻,"好像很多年面前有听说过。"他忽然压低声音,"自那以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李芝的勺子"叮"地撞在碗沿。她想起昨夜无锋总部诡异的空城景象,还有那些刺客身上未干的血迹...
"那...现在的角宫宫主叫什么名字?"她佯装随意地问道。
李琰失笑:"你这丫头,怎么尽打听这些?"他擦了擦嘴角,"角宫主在外行商,大家都尊称一声'角宫主',谁敢直呼其名?"
他起身整了整衣袍:"我该去书院了,听说你身体好了不少,还是得注意休息。"
待兄长的脚步声远去,她的目光移向窗外。
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已聚起乌云,远处隐隐传来雷声。风突然大了起来,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
而这场雨一下就是一整天,等到雨水终于停歇,李芝也拖着烤肠机来到了熟悉的角宫。
依旧是宫尚角的书房,只是刚来到这里,她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寂静。
案几上的书籍堆积如山,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涸,窗前那盆宫尚角最爱的绿植不知何时已经枯萎。李芝心头一紧,快步走到窗前。
这里并未下雨,只是天色阴沉得可怕,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院中白幡飘荡,所有廊柱都缠着素白的绸布,在风中如泪痕般摇曳。一阵穿堂风卷着纸灰掠过她的面颊,带着刺鼻的焦味。
"难道…..."她喃喃自语。
随后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长廊上空无一人,往日在各处巡逻的侍卫不见踪影,只有几盏白灯笼在风中吱呀作响。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正殿奔去。
沿途的白绸缎在阴风中猎猎作响,远处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纸钱燃烧的气味越来越浓。
转过最后一道回廊,正殿前的广场上终于出现了侍卫的身影。
"站住!何人擅闯!"为首的侍卫长刀出鞘,刀尖直指李芝咽喉。
她慌忙掏出宫尚角给的玉佩。
羊脂白玉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温润的光,背面"角"字清晰可辨。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是沉默地收刀退开,如雕塑般重新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