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摩挲着珍珠，忽然笑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井底的少女沉默片刻，低头轻抚妹妹的发顶："云...叫我云就好。"
"真好听。"李芝趴在井沿，努力忽视余光中那些可怖的阴影，"你可以叫我芝芝姐姐。"她故作轻松地问，"对了，这里离无锋总部远吗？"
"总部？"云为衫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的记忆里只有阴暗潮湿的山洞，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长廊，还有那些滴着血的训练场，以及层层叠叠的屋檐，至于总部是什么模样，她从未正式的看清过。
林间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李芝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半透明数字——30、29、28...
"下次再见，云。"她匆忙说道，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云为衫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井口飘落的一片树叶。怀中妹妹小声问："姐姐，芝芝姐姐走了吗？"
"嗯。"云为衫迅速将妹妹裹的那件杏色外衫抽出，压在井底的石头下，回头嘱咐云雀，"这件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云雀点点头：“我知道的。”
从无锋回来后，李芝连夜伏案绘制地形图。
她的手抖得厉害，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片。那些断肢残骸的画面挥之不去，连笔下的线条都带着颤意。
"小姐，夫人送来的。"春桃轻轻放下又一摞画册，上面烫金的"良缘"二字刺得李芝眼睛发疼。
她勉强扒了几口饭就躺下了，梦中尽是井底那双渴望生存的眼睛。
次日清晨，烤肠机将她带到了熟悉的羽宫。
阳光正好，庭院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宫子羽正和一位红衣少女在廊下对弈，见她突然出现，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芝芝姐姐！"宫子羽欢快地招手，"这是商宫的紫商姐姐！"
宫紫商是商宫的大小姐，闻言立刻起身。
她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咚作响，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李芝。
"原来你就是尚角哥哥藏着的那个..."她突然捂住嘴，狡黠地眨眨眼，"我什么都没说~"
“嗯？”李芝听不懂，但不妨碍她坐下休息会。
三人围坐在石桌前，烤肠的香气很快驱散了尴尬。
宫紫商咬了一口就惊呼出声："天呐！太好吃了，你手艺好好，难怪角公子…"话说到一半又故意停住。
“啊…？”李芝又疑惑，怎么感觉宫商紫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们在聊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回廊处传来。
宫尚角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墨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烤肠，最后落在李芝身上："走吗？"
"要走的。"李芝点点头，正要起身，宫紫商却突然拉住她的袖子："你好小气，才说两句话就要把人带走。"
"商宫新到一批货，"宫尚角面不改色，"执刃让你今日核完。"
宫紫商顿时垮下脸，哀怨地看着李芝被带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拉着宫子羽坐下："接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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