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觉得她胖胖的是可爱,可郑楚玉穿着杏色寝衣坐在床沿,小手轻轻拍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眉头微蹙:"姨母,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朱夫人正在梳妆台前卸下发钗,闻言回头,铜镜里映出她温柔的笑脸:"怎么会呢?"她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点了点楚玉的鼻尖,"现在这样正好,小姑娘家就要圆润些才可爱。"
说着,朱夫人伸手将郑楚玉揽入怀中。
小姑娘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淡淡花香,发丝柔软地蹭在她的颈窝处。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朱夫人心头一软,自从丧子后,她已经许久不曾与人这般亲近了,即使是她的亲儿子仲麟,
夜深人静,郑楚玉像只小兽般蜷缩在朱夫人怀里。
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嗅着姨母身上熟悉的沉水香,这味道与母亲常用的熏香如此相似,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姨母..."她小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朱夫人的衣角。
"怎么了?"朱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幼童入睡那般。
郑楚玉摇摇头,将脸更深地埋进温暖的怀抱。
她想起从前在郑家时,她是必须要父母在身边才肯睡的,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他们不在自己身边,她还会嚎啕大哭。
后来长大了一些,和父母分了房,每到就寝时分她也是要闹着要母亲陪。
那时爹爹常笑她是"小粘人精",却还是会和娘亲一起坐在床边,给她讲那些奇闻轶事,直到她眼皮打架才悄悄离去。
如今父母音容犹在梦中,而这份温暖却换成了旁人。郑楚玉鼻尖发酸,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沾湿姨母的寝衣。
夜深人静时,朱夫人被怀中轻微的抽泣声惊醒。
借着月光,她看见小丫头紧闭的双眼下挂着晶莹的泪珠,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娘亲"。
朱夫人心头一痛,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她轻哼起以前哄孩子的歌谣,手指温柔地梳理着楚玉散落的发丝。渐渐地,怀中的小人儿安静下来,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爬上枝头。
朱夫人望着怀中熟睡的小脸,突然想起自己去世的大儿子,曾经她也是这么哄伯功睡觉的。
…
夜色渐深,魏邵抱着新得的棉被站在魏俨院门前,狐毛大氅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谁啊?"魏俨打着哈欠拉开门,待看清来人装扮,顿时睡意全无,"你这是..."
"母亲给的。"魏邵抬了抬下巴,状似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棉被,黑灰色手套在灯笼下格外醒目。
魏俨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捏了捏蓬松的被子:"木棉加皮毛,舅母给你做的这床被子废了不少时间吧?"
“那是…半个月呢!”
不到半刻钟,
两个少年已经挤在了一张床上。
魏邵坚持要盖自己的新被子,魏俨却死命往被窝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