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
"现有成品一百零八件。"工匠头恭敬道，"按女郎吩咐，大件的平板玻璃已经开始试制。"
郑楚玉指尖轻叩镜面："这硬度还不够。"她指向窗外的苗圃，"温室要能抗住冰雹，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研制出更坚固的玻璃。"
转过回廊，郑氏商铺的管事早已候在账房。
他展开一卷清单："按女郎先前的安排，已经放出风声，说西域传来'照骨宝镜'，连毛孔都能映照..."
"取三面最精致的，镶上宝石。"郑楚玉唇角微扬，"放在咱们商铺最中间，让进来的客人都能看到，到时候把价格抬高点，卖给有钱人。"
忽然，远处葡萄架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魏梁抱着个青瓷酒坛，正与比彘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脚边已经东倒西歪躺着两个空酒坛。
见郑楚玉走来，他举着琉璃杯踉跄起身，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晃出诱人的光泽。
"女郎！"魏梁脸颊泛着醺然的红晕，"您这酒可香了，我们就想着这一口呢！另外几个人估计现在该羡慕坏我了…"
郑楚玉蹙眉看向比彘："怎么让他喝这么多？"
比彘抱拳行礼，古铜色的脸上也带着薄红："回女郎，实在是新出的佳酿太过香醇。魏将军说...说要品鉴与集市上酒水的差别。"说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连忙捂住嘴。
郑楚玉看着魏梁醉眼朦胧却兴致高昂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你且好好陪着魏将军。"
她对比彘使了个眼色，"地窖里还有两坛好酒，天冷，你们也记得温热了再饮。"
比彘眼睛一亮，正要道谢，却见离开的管事匆匆跑来，额上还挂着细汗。
郑楚玉会意地转身，将酒酣耳热的二人留在葡萄架下。
"女郎，城中的香露铺子又被围了。"管事掏出手帕擦汗，"山茶纯露今早刚上架就抢空了，连试用的小瓷瓶都被顺走了几个。"
郑楚玉指尖轻叩账本，目光扫过库存数目。
冬日里特制的山茶与梅花纯露确实供不应求，更意外的是那款新调的"雪松吟"，用松针、檀香与少量麝香调配的香水，竟引得渔郡的公子哥们争相抢购。
"不急。"她合上账本，唇角微扬，"让伙计们在柜台上多摆几个空瓷瓶，喷些香雾绕着铺子走两圈。"
见管事疑惑，她轻笑道："越是难买，越显得珍贵。等开春扩了分坊，还怕他们不抢着交定金？"
“女郎所言甚是，只是分坊…”管事问。
“分坊你不用担心，我会从庄子里拨几个人过去。”
“是。”
转过一道爬满忍冬藤的矮墙，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郑楚玉踩着青石板小径走进药圃，眼前豁然开朗。三间新起的青砖大瓦房坐落在药田最边上，窗棂上糊着透光的油纸，门楣处挂着"济世堂"的匾额。
"女郎来了！"一个系着葛布围裙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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