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郑楚玉53

待第一轮玻璃生意在各国的贵族圈子里悄悄流传开后，又一个杀手锏登场了。

那是一个清晨，各国最负盛名的首饰铺同时收到了一批神秘的货品，巴掌大的梳妆镜。

不是常见的铜镜，而是能将人照得纤毫毕现的玻璃镜。

"这...这..."焉州大乔的母亲接过镜子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自己眼角的细纹，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眸在阳光下原来是这种颜色。

镜子很快在各国的贵族女眷中引发轰动。

价格水涨船高，一面镜子甚至能换一座小型的住所。

而这一切，都在郑楚玉的预料之中。

"让她们先见识玻璃的美，再给她们看清自己的脸。"郑楚玉把玩着一面镶金边的镜子，镜中映出她含笑的眉眼，"接下来，就该是她们主动来求我们合作了。"

…

边州州牧寝宫的鎏金兽炉中，沉水香袅袅升起。

苏娥皇端着青玉药碗，纤纤玉指捏着银匙，将汤药轻轻搅动。

窗外一树海棠正落，花瓣飘进窗棂，落在她石榴裙上。

"夫君，该用药了。"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眉间的花钿在烛光下格外动人。

陈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汤药苦涩让他微微皱眉。

苏娥皇适时递上蜜饯，指尖在他掌心似有若无地一刮。

"娥皇，你看这个。"陈翔突然兴致勃勃地指向案几上的锦盒。

那盒子通体绛紫，四角包着金边，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苏娥皇故作惊讶地掩唇："这是...？"

"打开看看。"陈翔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锦盒开启的瞬间，寝宫内的烛火都为之一亮。

一面巴掌大的梳妆镜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镜背金丝掐出繁复的牡丹纹样，花蕊处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最惊人的是镜面，竟能将人照得纤毫毕现，连她睫毛的弧度都清晰可辨。

"听说最近这镜子在各国贵族间引起轰动。"陈翔得意道，"我特意让人从'明光阁'买来的，花了足足三百两黄金。"

苏娥皇的笑容僵在脸上。

镜中映出她瞬间扭曲的表情，又很快恢复如常。她指尖轻轻摩挲镜缘，感受到那异常光滑的切面，这样的工艺，除了郑楚玉的工坊，天下再无二家。

"好清晰啊，妾很喜欢这面镜子，只是..."她欲言又止，眉头微蹙。

"只是什么？"陈翔凑近了些。

苏娥皇放下镜子，轻叹一声："夫君可知道，这镜子出自何处？"不等回答，她便继续道，"您也知道，徐太夫人是我的外姑祖母，所以妾听闻...这镜子实则是巍国女君的产业。"

陈翔脸色一变。

苏娥皇趁机依偎过去，声音压得更低："如今他们把生意都做到我们边州来了。妾担心..."她突然噤声，像是害怕隔墙有耳。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借经商之名，行间谍之实啊。"她指尖在陈翔胸口画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