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库警报的蜂鸣声刺穿耳膜，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五道红色激光瞄准点在他胸口织成死亡网络，流产同意书复印件正飘过眼前。纸张边缘的咖啡渍在警报红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VN系统启动。"机械女声从天花板角落传来，电子门锁发出液压装置加压的嘶鸣。最近的保镖战术靴碾碎地面积冰，消音手枪套筒已经后拉到位。
顾沉舟突然侧身撞向Rh-血型冷藏柜。钢化玻璃爆裂的脆响混着保镖的西班牙语咒骂，他抓住最锋利的玻璃碎片往掌心一划。鲜血滴在飘落的文件上，与咖啡渍接触的瞬间腾起淡紫色烟雾。
"拦住他！"三点钟方向的保镖扑来时，顾沉舟已经将染血的文件按在冷藏柜金属边框上。低温让鲜血凝结成冰晶，咖啡渍里的荧光物质突然连成数字矩阵——VN-20191107。
新生儿监护室的落地玻璃映出宁微雨惊惶的脸。她无名指上的粉钻折射着警报红光，在血库墙面上投下LZ2020的投影编号。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数字与三年前拍卖会请柬的烫金编号完全一致。
"档案室密码。"他抹了把流到下颌的血，玻璃碎片抵住自己颈动脉。保镖们的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最右侧那人突然调转枪口指向同伴。
冷藏柜的钢化玻璃映出双重镜像。顾沉舟看着自己扭曲的倒影与二楼监护室里的恒温箱重叠，宁微雨的手正按在指纹识别区颤抖。她病号服领口露出的条形码在警报声中闪烁，最后四位数字与文件显影的密码严丝合缝。
"2019年11月7日。"顾沉舟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活人。那天他接到医院电话说宁微雨私自转院时，陆总正把粉钻首饰盒塞进西装内袋。
通风管道突然爆裂，数十张基因检测报告雪片般涌出。保镖的子弹击碎其中一张，碎片上的条形码与血袋标签拼合成完整图案——两条并行曲线连接着相同的基因序列编号。
监护室的监控画面毫无征兆地切换。宁微雨被两个恒温箱夹在中间，左边婴儿的脚环上标着LZ20200715，右边则是LZ20201107。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警报声盖过了声音，但顾沉舟从口型认出那是他们结婚时选的童谣。
"双胞胎。"玻璃碎片从掌心脱落，顾沉舟突然笑了。鲜血顺着指纹滴在最近的基因报告上，遇血显影的备注栏浮现出陆氏医疗的加密标志——两条缠绕的蛇衔着日历图标，日期定格在宁微雨流产当天。
保镖的耳机里传来新的指令，五道激光瞄准点同时移向冷藏柜。顾沉舟抢在子弹击碎最后一块玻璃前，将染血的报告按在墙面监控屏幕上。监护室画面突然放大，恒温箱里的两个婴儿胸口都贴着基因补丁，拼起来正是完整的Rh阴性血型编码。
"亲子关系确认。"机械女声响起时，血库所有冷藏柜突然弹开。数百袋血包在警报声中摇晃，标签遇冷浮现的荧光编码连成星河，每串数字都指向同一个结论——99.%匹配度。
宁微雨在二楼监护室突然抬头。她抓起病历板砸向监控摄像头的前一秒，顾沉舟看见她锁骨下方的条形码正在渗血。那个位置，正好是三年前穿刺取卵留下的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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