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家报纸连篇累牍的报道了他们称之为的“郊区废弃工厂奇案”。每家报纸都全面地报道了此事,有的还在前面加了编者按语。其中有些情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直到现在,我的剪贴本里还保留着许多与此案相关的剪报和摘录。下面是我整理出的一部分:
《光明日报》上说:“纵观人类犯罪史,很少有如此疑窦丛生的惨剧。两位遇害人的关系、无明确的杀人动机,还有地上写的恐怖血字等,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政治难民和社会团体。死者肯定是触犯了他们的不成文法,因此被盯上了。文章还旁征博引,谈及了刑事法庭制度、恐怖“吸血鬼”案、修道院学生失踪案、银行打劫案、X市的人口论案。文章最后劝诫,警察局的侦探们要提高侦破效率,早日解开“郊区废弃工厂奇案”的真相。
《每日新闻》上说:“这种无法无天、骇人听闻的罪案总是发生在社会团体有行动期间。死者是个富二代,名叫张铭彪,在X市逗留了几个礼拜了。他是在私人秘书张衡先生和一位女士郑婉婷的陪同下来X市的,寄宿在伯韦区凯旋门街傅欣雅夫人的房子里。三人于本月9日周二告别房东太太,前去X城车站,说是赶乘去Z市的火车。有人后来在站台上看到过他们。但在此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三人了,直至新闻报道说,张铭彪先生和郑婉婷女士的尸体被发现在距X城车站数里外的郊区废弃工厂里。他们是怎么到那儿的。又是怎样在那儿惨遭杀害的,至今仍是未解之谜。张衡先生至今下落不明,我们非常高兴地获悉警察局的顾清影先生和李浩宇先生将一同负责办理此案,相信这两位声名赫赫的警探定能很快让案情真相大白。
我和秦夏在早餐时看了这些报道。在他看来,这些报道太逗人了。
“我跟你说过,无论情况怎样,顾清影和李浩宇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这取决于最后的结果。”
“噢,上天啊!结果根本无所谓了。如果抓住了凶手,那就是说他们尽职尽责;如果凶手没抓到,那就是说他们忠于职守。就像猜钱币,无论正反都是他们赢。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会有人捧场。正如法国人说的‘再愚蠢的蠢蛋会有更愚蠢的蠢蛋崇拜着’
“到底怎么回事?”我大声说,因为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堂厅和楼道传来,还掺杂着房东太太的埋怨声。
“是刑警文湖大街分队来了,”我的同伴故作严肃地说。话音未落,六个街上的流浪儿冲了进来。我还没见过有人比这几个人身上更脏、衣服更破的了。
“立正!”秦夏厉声喝道,六个蓬头垢面的小混混应声站成一排,就像几个破烂的雕像,“以后就由苏老大一个人过来向我报告,其余的人在街上等着。苏老大,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找到,先生。”其中一个孩子说。
“我也没指望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但你必须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这是你们的报酬。”他说着发给每人五十元,“好了,你们走吧!下次带好消息来。”
他一挥手,这几个小混混就像一群小耗子,蹦蹦跳跳下楼去了。不一会儿,街上传来他们尖锐刺耳的叫声。
“这些小乞丐,一个要比一打警察都强,”秦夏说,“一看到警察模样的人,人们都会把嘴巴闭得严实实的。然而,这些小家伙哪儿都能去,什么都能打听到。他们还都非常机警。唯一欠缺的就是组织性。”
“你雇佣他们调查郊区废弃工厂案吗?”
“是的,因为我有个问题想要证实一下。这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嘿,就有人上门来告诉我们消息,向我们示威!李浩宇过来了,一脸的得意。我知道,肯定是来找我们的。瞧,他停下了脚步,来了。”
就听见楼下铃声大作,一眨眼功夫,那位侦探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了楼,随即冲进了我们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