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也愕然望着推门而入的少年。
他身量修长,鼻梁高挺,眉目如刀削般俊朗。
虽然只穿着练武的短打劲装,衣襟微敞,发丝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透着一股子桀骜不羁的气息。
正是那日在寺庙松林中戏弄她的少年郎!
楚玉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既然这个少年是姨母家的表哥,那另一位给她糕点的大哥哥岂不是......
她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小脸上浮现雀跃之色。
她如今年纪尚小不懂情事,但想到能再见那位温柔的大哥哥,心里便止不住地欢喜。
朱夫人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笑眯眯问道:
“二郎,你与玉儿见过?”
魏劭支支吾吾不敢作答,他哪敢告诉母亲自己曾偷溜出去戏弄人家。
倒是楚玉怯怯地答道:
郑楚玉“回姨母,前年父亲出征时,我曾随祖母去寺庙上香,与表哥有过一面之缘。”
“这当真是缘分!”
朱夫人喜上眉梢,一手拉着一个道,
“二郎,往后玉儿就住在咱们家了。你是兄长,要好好照顾表妹,知道吗?”
魏劭求之不得,当即响亮应道:
魏劭“是!我一定好好照顾玉儿表妹!”
待朱夫人嘱咐完离开后,魏劭打量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忍不住问道:
魏劭“你叫玉儿?全名叫什么?是郑什么玉还是单名郑玉?”
楚玉自幼丧母,父亲常年在外,早练就了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见魏劭好说话,顿时鼓起腮帮子瞪他一眼,没有答话。
魏劭只觉心尖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非但不恼,反而痒丝丝的。
他笑道:
魏劭“瞪我作什么?不过问问名字罢了。”
楚玉还是板着小脸
郑楚玉“表哥不是说家里是开棺材铺的吗?大骗子!”
魏劭这才想起当日信口胡诌的玩笑,失笑道:
魏劭“这么久的事还记得?小丫头记性倒好。”
他凑近些,伸手拽了拽楚玉的辫子,轻哄道,
魏劭“当日不是给你赔罪了吗?你既收了我的糕点,便算原谅我了。”
楚玉“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认真思忖片刻,想起那日自己确实吃了他的糕点,吃人的嘴软,于是点点头:
郑楚玉“好吧,你说得有理。我叫楚玉,楚辞的楚,美玉的玉。”
魏劭顿时眉开眼笑:
魏劭“玉儿表妹当真是宽宏大量,名字也好听,为表歉意,我带你出去玩可好?我们渔郡有好多可好玩的地方了!”
楚玉闻言眼前一亮,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没有不贪玩的,可她还是犹豫着道:
郑楚玉“可初来乍到,不是该先向老夫人请安吗?”
魏邵想了一会儿,当即信誓旦旦道:
魏劭“祖母陪表兄出门了,要过些日子才回。你放心,祖母定会喜欢你。”
楚玉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两人高高兴兴一起出门玩耍去了。
偷偷跟来的魏枭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自家郎君气势汹汹而来,怎的转眼就温声细语,还兴高采烈地牵着人家小姑娘出门玩了?
魏梁胖墩墩的身子一蹦三尺高,指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结结巴巴道:
“咱们郎君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年纪最小的魏朵张大嘴巴:
魏朵“郎君他莫不是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