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
谁人不知他们主公和郑云将军的女儿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深情厚谊非常人能及。
这些年主公的心思昭然若揭,他们只以为来日大仇得报,便是他们迎女君进门的日子。
怎么会突然要同旁人议亲,还是有着大仇的乔女?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公孙羊额上冷汗涔涔,他见魏劭面色黑沉如墨,心里叫苦不迭。
心道只这件事主公就这般生气,要是得知这信上的另外一件事,还不得气死。
但愿主公一会儿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别把他活劈了。
但该劝的还是得劝,他连忙开口道:
“徐夫人也是为了主公着想!主公连年征战,兵马疲累不堪,若此时乔家与李肃联合,前后包夹,我军此战凶多吉少啊!”
帐内骤然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
魏劭沉声道:
魏劭“乔贼竟敢以此来胁迫祖母?”
徐老夫人雄才大略,必然不会想出此等用儿女姻亲来化解仇怨的计策。
所谓情意维系的关系最为靠不住,等到兵戈相见之时,一纸婚约又能顶什么用?
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惨烈吗?
他问道:
魏劭“是那乔家先提出来的?”
公孙羊不敢直视魏劭,只低声道:
“确实是乔家有求好之意。”
魏劭猛地起身:
魏劭“我不会娶乔家女!你即刻给乔家回信,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魏劭今生今世,我魏劭的妻子,只会是表妹一人。”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这些年魏劭的性子内敛不少,虽然众人默认楚玉会是巍国女君,但却是第一次听他这般直接承认心意。
魏渠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对着公孙羊道:
“军师你都听见了吧,强扭的瓜不甜,我只见过逼嫁的,可没见过逼娶的。”
魏枭的父亲也是死于辛都之战,若论及对乔家人的仇恨,魏劭之下便是他了,此时他冷笑一声:
魏枭“乔家打的好算盘!军中有多少将士是当年战死的将士遗孤?
魏枭若主公当真娶了乔家女,暂且不说失了军心,岂不是给族中那些不安分的人递上把柄?”
他们这些人从小和楚玉一同长大,虽然各有私心,但无一例外都只盼着楚玉能平安喜乐,自然不会容许旁人来欺负她。
在他们心里,这女君的位子,楚玉如果想要,那便是楚玉的。
只有她不想要,才轮得到旁人。
总之绝没有被别人抢走的道理。
更何况这些年他们看得分明,若是楚玉当真不想要这个位子,第一个破防的,就该是他们主公了。
魏劭思索片刻,沉声道:
魏劭“若此时我攻下辛都,祖母是不是就没了这后顾之忧?”
公孙羊一把拽住魏劭的袖子,急声劝道:
“主公!贸然攻城,胜算不大啊!末将知道您心中只有郑家女郎,可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乔女,您不妨先取之啊。”
“良崖世子前些日子退了同乔家女的婚事,乔家此时正是孤掌难鸣,若是此时修好,定然能得利更多啊!”
魏劭冷声道:
魏劭“乔家人惯会背信弃义,你要我也做一个背信弃义之徒吗?”
魏朵似是想起什么,突然道:
魏朵“不对啊,良崖王世子退了同乔女的婚事,咱们主公要是去娶乔女,岂不是低了他一头?”
魏渠也摸着下巴问道:
“良崖王世子为什么退婚?要么是那乔女有什么不堪,要么是良崖王世子另有所图。”
“据说乔女貌美,那肯让他放弃这桩婚事的,能是因为什么?”
公孙羊突然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一味的擦着额上的冷汗。
魏劭眯了眯眼问道:
魏劭“军师可是有话没说完?”
公孙羊见实在瞒不住了,左右不消多时这桩事也会让魏劭知晓,索性干脆道:
“因为良崖王世子看上了郑家女郎,说……说可以拿一座城做聘礼,求娶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