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内,自从那夜月下相拥后,魏劭只以为楚玉待他同样有心,二人之间虽未明言,但早已经心照不宣。
因此他对待楚玉的态度越发粘糊了起来,从前还碍于君侯的面子讲究些,如今却是什么都不顾了。
房内,徐老夫人正与两个孙儿闲话。魏俨看着魏劭一盏茶的功夫往门口望三次的模样,不由得放下茶盏,摇头叹道:
魏俨“仲麟,你这恨不得把表妹拴在裤腰带上的架势,日后若是娶了妻子,人家还不得被醋海淹死?”
魏劭闻言抬头,剑眉微挑道:
魏劭“这么多年下来都成了习惯,改也改不了,若是实在无人受的了,我娶了表妹就是了。”
他的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魏俨被他这副嘴硬的模样逗乐了,轻笑出声:
魏俨“你倒是想得美。还得问问咱们表妹愿不愿意嫁呢。”
魏俨“那丫头心野得很,前些日子还缠着我问外面好不好玩,说想要离开渔郡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魏俨巍侯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来的时间护着她远行?”
魏劭却不以为意道:
魏劭“终有一日,四海之内皆为我巍国疆土,到那时天下之大,就没有她去不得的地方。”
徐老夫人将两个孙儿之间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却不置一词。倒是一旁的朱夫人喜上眉梢,忍不住拍手笑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就说咱们玉儿和仲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瞧瞧,这俩孩子从小就要好,如今更是分都分不开。”
“我看啊,趁着现在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赶紧把亲事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徐老夫人无奈地看她一眼:
“急什么,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朱夫人被泼了盆冷水,讪讪地住了口。
待到楚玉捧着账册进来,将寿宴的各项安排一一细说时,朱夫人才重新眉开眼笑起来:
“看看我的玉儿,就是聪慧过人!我在魏家多少年才摸清这些门道,玉儿不过这几日功夫,就将寿宴安排得这般井井有条。”
徐太夫人细细听完,脸上也浮现出赞许之色:
“玉儿办事越发得体了。”
楚玉闻言,朝魏劭和魏俨得意地一扬下巴。
魏俨挑眉回以戏谑的笑容,而魏劭则定定地望着她,眉眼间满是掩不住的骄傲。
祖母说得不对,他的玉儿生来就该是翱翔九天的凤,而不是养在深闺的娇花。这世间配和他一同并肩的人,只能是她。
徐太夫人看着楚玉明媚的笑靥,心中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惋惜。楚玉本该是魏家女君的不二人选,如今却是......天意弄人。
正沉思间,钟媪进来禀报道:
“太夫人,玉楼夫人到了,正在门外候着,说是特来拜见。”
徐太夫人回过神来,微微颔首:
“请她进来吧。如今正好都在,也可一同见客。”
“是。”
钟媪躬身退下之后,屋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片刻之后,门外一阵环佩叮咚由远及近,起先轻微,渐渐清晰,犹如音乐的韵律美感,苏娥皇穿着华贵,出现在门口,额头的牡丹花钿尤为瞩目。
苏娥皇在钟媪引领下行走到徐氏面前,恭恭敬敬下拜行礼。
“侄孙女娥皇拜见外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