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1）

时间过得很快，我明明还记得自己昨天还在高二的教室里，还在为了下次月考借宋亚轩的笔记，没想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黑板角落大写的红色加粗的“高考倒计时30天”

高三下学期，整个班级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紧张感中，连平时最爱闹的几个男生都安静了下来，课间只剩下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模拟考的数学卷子塞进抽屉。138分，比上次进步了12分，但离我的目标还有距离。

抬头看向斜前方的座位，宋亚轩正低头订正试卷，肩膀绷得紧紧的。

自从艺术节那晚之后，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张力有增无减，表面上依然维持着"敌对"状态，一直到现在。

李老师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李老师总体有进步，但还有提升空间。宋亚轩，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注意到宋亚轩的后背僵了一下。这很奇怪。下课后，我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看到他跟着李老师走出教室，脸色苍白。

女生1听说宋亚轩这次掉出前十了，

前排两个女生小声议论，

女生1数学才125分，对他来说是失常发挥。

女生2压力太大了吧，他妈妈好像对他期望特别高...

我皱起眉头。125分？这确实不像他的水平。我犹豫了一下，朝教师办公室方向走去，想"偶遇"他出来，却在拐角处听到了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空教室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宋亚轩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桌上摊着一张数学试卷，鲜红的"125"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这时候进去会不会让他更难堪？但就这样走开...

宋亚轩要进就进，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宋亚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但依然带着刺。他没抬头，但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我推门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刘耀文...你还好吗？

宋亚轩好极了。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却硬挤出一个笑容，

宋亚轩来看我笑话的？

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刘耀文擦擦吧，像只花猫。

宋亚轩愣了一下，接过纸巾狠狠擦了擦脸。

宋亚轩满意了？看到'优等生'宋亚轩考砸了崩溃的样子？

刘耀文我第一次数学不及格的时候，

我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地说起来，

刘耀文是在初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撕了所有的草稿纸，然后告诉我妈我肚子疼不想去上学。

宋亚轩停止擦脸的动作，疑惑地看着我。

刘耀文后来是我爸强行把我拖到学校，我继续道，

刘耀文他说，刘耀文，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以为一次失败就能定义你。

空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宋亚轩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亚轩...李老师说，如果高考我也这样发挥，可能去不了第一志愿。

过了很久，宋亚轩才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试卷边缘，

宋亚轩我妈会杀了我的。

刘耀文一次模拟考而已。

我拿起他的试卷看了看，

刘耀文这道题你只是粗心，这个知识点你明明会的，你还教过我...这里计算失误...

我指着他的错题一一分析，最后将试卷放下去看他的眼睛。

刘耀文所以你不是能力问题，是心态。"

宋亚轩呆呆地看着我：

宋亚轩...你居然能看懂题？

刘耀文我……

我们之间又陷入沉默，但这次不那么尴尬了。宋亚轩慢慢折起试卷，放进书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亚轩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心跳加速。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颌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左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以前竟然从来没发现。

刘耀文你...想考哪所大学？

我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失神。

宋亚轩北大。

他轻声说，

宋亚轩医学系。你呢？

刘耀文清华，计算机。

我顿了顿，

刘耀文不过...北大计算机也不错。

宋亚轩猛地抬头看我，眼睛亮了起来，

宋亚轩...是吗？

刘耀文只是随口一说。

我迅速补充，却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宋亚轩刘耀文

他突然正色道，

宋亚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考到同一个城市...

刘耀文那就继续当对手呗。

我故作轻松地说，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宋亚轩笑了，不是那种嘲讽的假笑，而是真实的、温暖的笑容，

宋亚轩好啊，谁怕谁。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表面上我们还是会在同学面前互相嘲讽，但眼神交汇时总有一种只有我们懂的默契。有时候放学后，我们会"偶然"在图书馆同一张桌子上学习，各自埋头做题，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或一张草稿纸。

倒计时变成"15"的时候，全班组织了一次动员会。李老师让每个人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目标和鼓励的话，放进玻璃罐里。

李老师高考后我们再打开，

李老师说，

李老师看看大家的愿望实现了多少。

我写下"考上理想大学"，犹豫了一下，又加上"和某人一起"。余光瞥见宋亚轩写得很认真，纸条折得小小的，看不清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