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两人相视一笑,轻染爽快地将曲谱写了一份递给无垢。合奏可以,但前提是下次见面时他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天亮后,轻染带着云翳离开了莲城,前往七杀。踏入七杀领地后,两人都收敛了气息——毕竟,擅闯七杀这种事情,还是低调些为妙。
“何人胆敢强闯七杀!”单春秋闻讯带人赶来,想看看是谁如此狂妄。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是轻染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实在是前几次被她折腾得不轻。
“大胆!竟敢擅闯我七杀之地,简直欺人太甚!”单春秋壮着胆子怒吼道。可惜,他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在轻染眼中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去告诉杀阡陌,霓漫天来赴约了,让他赶紧出来。”轻染语气冷淡,丝毫不给面子。
杀阡陌这些日子过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若非忌惮轻染的修为和蓬莱的护岛结境,他早就亲自上门催促了。如今眼看约定之期已到,他正暴躁不已,忽听闻有人擅闯七杀,还以为是轻染前来助他复活琉夏,立刻赶了出来。一见果然是轻染,他连忙挥手让单春秋退下,并吩咐准备最好的客房,以贵宾之礼相待。
单春秋被杀阡陌的态度惊得愣住,要不是确定近来圣君一直待在七杀殿,他几乎以为对方中了蛊毒。
虽心中不甘,却也只能狠狠瞪了轻染与云翳几眼,然后麻溜地去安排。
人刚走,轻染的手腕便被杀阡陌一把抓住。若非察觉他并无恶意,轻染早已一巴掌拍过去教训他。
“走,赶紧跟我去救琉夏!”杀阡陌急切地说道,拉着她就要往琉夏的房间走去。
轻染直接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不去,本小姐饿了一整天,现在没力气救人。”说罢,她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旁若无人,丝毫没有身处他人地盘的觉悟。
杀阡陌的脸被气得铁青。她一个仙人,吃什么饭?每次碰到这个死丫头,他多年修炼的涵养都荡然无存。可即便气得跳脚,他也只能自我安慰:为了琉夏,一切都是值得的。
于是,杀阡陌深吸一口气,对身旁手下吩咐道:“去上一桌好菜来。”
“云翳,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吧,我的喜好你知道,正好你们也是老同事了,可以交流交流心得。”
轻染瞥了眼略显拘谨的云翳,开口支开他。如今七杀除了杀阡陌谁还能伤他?更别提敢伤他了。
“属下这就去。”云翳感激地看了轻染一眼,随后随那妖兵一起离开。
轻染环顾四周,看着七杀殿一片乌漆墨黑的样子,又瞧了眼站在旁边的杀阡陌,满脸嫌弃地说道:“你这审美也太差了吧?这地方黑咕隆咚的,连一点阳光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的手下是怎么忍受的。”长时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有几个心理正常?轻染的目光落在杀阡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隐约透出几分同情。
杀阡陌被她的目光激得再次跳脚:“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审美才糟糕!本君可是六界第一美人!”
“所以呢?”轻染挑眉反问,“长得好看和审美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第一杀。
“还有,你一个大男人,美得很骄傲吗?”
第二杀。
“最重要的是,就算你穿得像个花姑娘,还是没我美,真不知道你得意什么。”
第三杀。
轻描淡写的三句话,将杀阡陌怼得哑口无言。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顿时僵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以往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死丫头,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去!”杀阡陌瞪着轻染,像孩子一样打起嘴仗。
轻染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也比你这个几百岁的单身狗强。听说你总去找白子画借流光琴,不是看上他了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轻染当然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这不妨碍她借此取乐,逗弄杀阡陌。
杀阡陌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说我……看上了白子画?”想到白子画那张万年冰山脸,他顿时觉得晦气极了,难道外界的人都这么传?
轻染故作鼓励地看着他,“放心,不用解释了,我是不会鄙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