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轻染与白玦便登上了入宫的马车。一路上,白玦简明扼要地向轻染谈及自己目前的身份背景,与轻染心中所了解的情况大致相同——生母早逝,此次只需拜访川夫人与川主即可。
二人携手径直来到钟懿殿,川主与川夫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们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模样,新川主抚着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
随后,川夫人如同走过场般开始催生。对此,轻染毫不在意,心想催便催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况且,也无人敢给白玦送妾室。
“诸位少主夫人嫁进来后,都需前往内院学堂学习,一则增进妯娌关系,二则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当家主母。元雅,你明日便开始去吧。”
川夫人原本想卖轻染一个人情,免了此事,但想到前两天老二前来请安,提及元雅郡主出身过高,若不稍加压制,日后恐难以管束,于是改变了主意。
白玦一听要让轻染去学堂,冷冷地说道:“儿子无需元雅学习如何做个当家主母,我们又不是请不起嬷嬷和管家。”
对于一向冷冰冰、油盐不进的儿子主动维护媳妇,新川主觉得这婚赐对了。然而,有些事还是得说:“胡闹!你自己整天独来独往,难道还不让你媳妇与妯娌们接触了吗?正好你也大婚了,浪了这么久,也该干正事了,明日就给我上朝。”
听到让白玦上朝,川夫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终究没打断新川主的话。想到轻染所说的“在其位谋其政”,再看看轻染给他使的眼色,白玦也没有再硬刚:“儿子遵命。”
不过,对于新川主的算盘,白玦心知肚明。
新川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拉拢老八主要是为了制衡日益壮大的老二势力,并顺便警告老二,并不打算给予老八太多权力。
回到府中,轻染见了见怡园,也就是八少主府的管家,以及一些下人,还查看了府里的账目。白玦很是识趣,直接上交了自己的私库,一脸求表扬的模样,像个大型犬。
轻染被自己脑海中这个有趣的比喻逗笑了。她表扬似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不错,值得表扬,再接再厉。”
梳理完府上事务后,轻染又让人将自己的嫁妆搬进库房。看着金光闪闪的几十个大红木箱,白玦第一次对自己媳妇的豪气有了清醒的认识。怡园的下人并不多,除了轻染身边的月圆、月牙,还有白玦的内侍风择。风择还真是个人才,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
尹玦母家势力强大,宫里确实有不少专门保护尹玦这位八少主设下的眼线。此刻,风择眉飞色舞地开始给轻染讲述这两天宫里传出的八卦,轻染听得饶有兴致。
“夫人,五少主不喜欢上官郡主,不愿意成亲,被主上派人直接绑进了婚房。结果,上官郡主在新婚之夜把五少主的手臂给整骨折了,现在还包着呢。”
轻染看过的剧情大多聚焦主线,除了与主角相关的事情,其他大多一笔带过,因此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发表些评价:“这五少主太不知抬举了,上官为人爽朗仗义,哪一点配不上他了,胳膊折了也是活该。”
每一世都是新的开始,这一世没什么重大责任,轻染自然随心所欲,一点也不掩饰,脸上满是愤愤不平。没有外人在场,轻染也没装什么稳重,十五六岁的人何必故作成熟。
看着轻染气鼓鼓的模样,白玦适时地为她倒上一杯茶,问道:“你与五嫂关系不错?”
虽然有些称呼叫起来不太顺口,但记忆尚未恢复时也不是没叫过。
轻染抿了口茶,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丹川主上官妍交情不错,故而爱屋及乌罢了。”
“你与你这些兄弟交情如何?”轻染想着人情往来必不可少,觉得还是事先问问,做好准备。
听到“兄弟”这个词,白玦下意识握紧了茶杯:“除了老七,都不太熟。我这两年一直在外寻找你。”
白玦突如其来的紧张可瞒不过轻染,她对着风择挥挥手,示意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