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冷气在图书馆里低低嗡鸣，霍雨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书，但视线却时不时瞥向对面。
王冬趴在桌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脸上，细碎的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某种温柔的标记。他的睫毛在光线下近乎透明，呼吸均匀而轻缓，一本翻开的书垫在脸颊下，书页边缘被他无意识地压出了一道折痕。
霍雨浩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轻轻把书从他脸下抽出来。
王冬皱了皱眉，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臂弯里埋了埋，发梢蹭过霍雨浩的手背，痒痒的。
霍雨浩顿了顿，把书放好，又拿起自己的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他肩上。
王冬的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上面有一颗很小的痣，像是铅笔轻轻点上去的痕迹。霍雨浩的指尖悬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把外套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截皮肤。
窗外传来学生嬉笑的声音，王冬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几点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脸颊上还留着校服袖口的压痕。
霍雨浩收回手：“三点二十。”
王冬“唔”了一声，慢吞吞地坐直，这才注意到肩上的外套。他低头看了看，又抬眼看向霍雨浩，嘴角微微翘起：“……这么贴心？”
霍雨浩没接话，只是伸手：“书还我。”
王冬这才发现霍雨浩的书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这边，书页边缘还被他睡梦中无意识折了一下。
他“啧”了一声，把书推回去，顺手从桌上捞起霍雨浩的笔，在上面花了一个笑脸。
“赔你的。”他说。
霍雨浩盯着那个笑脸看了两秒，伸手，指尖在图案上轻轻蹭了一下，墨迹还没干透，沾了一点在指腹上。
王冬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伸手，拇指擦过他的指尖，把墨水蹭掉了。
“别乱摸。”他语气随意，却很快收回手，低头去整理自己的书，耳尖却微微泛红。
霍雨浩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看书，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阳光依旧安静地洒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空调的风轻轻吹动书页，沙沙作响。
王冬忽然推过来一张纸条：
“晚上吃什么？”
霍雨浩看了一眼，提笔在下面写：
“食堂？”
王冬皱眉，又写：
“难吃。”
霍雨浩顿了顿，补了一句：
“那你想去哪？“
王冬盯着纸条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直接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商业街新开了家烧烤店。”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温热地拂过霍雨浩的耳畔，又很快退开，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收拾书包。
霍雨浩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行。”
王冬的嘴角又翘了翘，把最后几本书塞进包里，起身时，书包带子不小心勾住了霍雨浩的椅子。他踉跄了一下，霍雨浩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手腕。
两人的指尖在书包带子上短暂地碰了一下，又同时松开。
“……笨手笨脚。”霍雨浩说。
王冬“哼”了一声，把带子扯回来，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下，回头：“走不走？”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发梢被镀上一层金边。
霍雨浩合上书，站起身：“走。”
距离分别，还有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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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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