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几队人抬着花轿到了白塔下,屋里街上的大婶儿还夸翠翠好看呢。扶着身着喜服的翠翠出了门,也补全了翠翠母亲的空缺,养马兵是他唯一的长辈了。唢呐吹了一路,终于到了顺顺家。人家结婚,新人都是要敬酒的,可翠翠已没什么亲人了,顺顺一个人早年来此,亲戚虽然有,大多来不了。街坊邻居都默契的说,平时得了诸多照顾,敬酒就免了,这重逢后第一杯酒竟就落在了交杯酒上。傩送还记着那杯酒呢,洞房花烛夜,火红的喜烛映着翠翠和傩送的脸。傩送拿起桌上贴着“囍”的杯子送到翠翠面前,脸上笑的灿烂。“那一次罚你吃酒,当时没有,现在该喝了。”翠翠微笑着接了,傩送又接着说:“喝完了也该你为我唱歌。”翠翠就学着他的语气道:“你要是听不明白我这歌里的意思,我也是要罚你吃酒的。”说完便唱了一支小曲,与傩送那支不同。翠翠的曲子里不是热烈张扬的爱意,而是绵绵不绝的柔情。傩送摇摇头,把另一只贴着“囍”的杯子拿在手里,仰头一饮而尽。之后,自是说不尽的甜蜜。风灭红烛,无尽暗夜同枕席。
那天之后。白塔对面的山头上山歌唱了无数的三百六十个日夜,唱到双鬓添霜容颜改,只是有些年岁添了婴儿呱呱坠地的啼哭和儿童嬉戏玩耍的笑声,只是无数的三百六十个日夜里,不再是一个人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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