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站在1902房门前，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按下门铃。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剧本被卷成筒状攥在手里，边缘已经有些皱褶。
刘耀文打算站到天亮？
房门突然打开，刘耀文穿着黑色丝质睡袍出现在门口，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锁骨滑入睡袍领口，在胸口留下一道湿痕。
房间里的冷气扑面而来，宋亚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刘耀文坐。
刘耀文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向迷你吧台，
刘耀文喝什么？
宋亚轩水就好。
宋亚轩拘谨地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刘耀文递给他一杯冰水，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宋亚轩的指尖。
刘耀文第37场戏
刘耀文林小阳向周沉告白的场景。
宋亚轩心头一跳。那是全剧最难的一场戏，林小阳要在暴雨中剖白心迹，情绪跨度极大。
刘耀文现在演给我看。
宋亚轩在这里？
宋亚轩瞪大眼睛。
刘耀文已经拉开窗帘。
夜色中，城市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在他们脚下流淌。
刘耀文就当对面是摄影机。
他靠在窗边，眼神锐利如刀
刘耀文开始吧。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肩膀微微内收，眼神柔软又倔强，完全变成了那个暗恋学长多年的少年。
宋亚轩周沉学长，我
他的声音轻颤，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
我知道这很可笑，但是……
刘耀文停。
刘耀文毫不留情地打断。
刘耀文你在演害羞，但林小阳此刻应该是绝望的。他准备了整整三个月的话，却在最后一刻发现周沉是警方的卧底。
宋亚轩咬了咬下唇。窗外的霓虹灯在刘耀文轮廓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
刘耀文再来。
这一次，宋亚轩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他向前一步，仰头看着刘耀文，眼眶发红。
宋亚轩周沉，那些都是假的吗？你说要带我离开这里也是……任务需要？
刘耀文眼神一暗。他突然伸手扣住宋亚轩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刘耀文不对。
他的呼吸喷在宋亚轩耳畔。
刘耀文林小阳这时候应该笑。
宋亚轩怔住了。
刘耀文笑啊。
刘耀文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刘耀文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三个月，不该笑吗？
宋亚轩的嘴角慢慢扬起，眼里却涌出泪水。
这个笑容比哭泣还要令人心碎。
宋亚轩原来如此……
他轻声说，声音支离破碎。
宋亚轩我还以为……至少你对我是特别的……
刘耀文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吧台倒了杯威士忌。
刘耀文可以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刘耀文明天片场见。
宋亚轩站在原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他隐约觉得，刚才那一刻，刘耀文眼中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但消失得太快，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边缘，冰水早已变成常温。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在他视线里模糊成一片光晕。他盯着刘耀文挺拔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
宋亚轩我该走了。
宋亚轩放下杯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耀文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落地窗映出他半张脸，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锋利。
刘耀文剧本拿走。
刘耀文明天别迟到。
宋亚轩点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他攥紧剧本边缘，纸张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
宋亚轩刘老师。
宋亚轩声音有些发颤。
门关上的瞬间，宋亚轩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靠在走廊墙壁上。冰凉的墙砖透过单薄T恤传来寒意，他却觉得脸颊发烫。剧本被他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护住那颗狂跳的心脏。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宋亚轩盯着镜面里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与倒影相抵。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刘耀文看他的眼神，和剧本里周沉看林小阳的眼神，一模一样。
酒店大堂的钟指向凌晨一点。宋亚轩推开旋转门，夜风夹杂着细雨扑面而来。他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湿发梢，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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